自古以来,中原大地一直是人杰地灵,繁荣昌盛之地。
古籍记载,中原有“五岳五镇”十座大山镇压气运,流转不息,福泽万民,故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一说”。
“五岳五镇”为中原名山,各有千秋,其“五岳”在天下百姓心中地位要更胜一筹,凡游览过“五岳”之人,无不赞叹香火鼎盛,景色醉人,更有“五岳归来不看山”的说法。
莫说“五岳”在百姓心中地位尊崇,就连朝廷也是不敢怠慢分毫,每年拨饷银修缮庙宇,增添宫阁,每朝每任皇帝更要祭拜,敬畏天地,唯恐漏了“国运”,折了国祚。
“五岳”各有特点,“东岳之雄、西岳之险、中岳之峻、北岳之幽、南岳之秀”此乃天下共识,更不要说镇守中原大部分气运,实乃重中之重,不得怠慢分毫。
“五镇”虽与之齐名,可相比较而言却多有不及,若不是当年人皇轩辕分封之时有“五镇”一说,恐怕很难将其与五岳并列。
“五镇”虽比不得“五岳”,但毕竟是人皇轩辕册封,地理位置以及环境也称得上福地,香火也勉强说得过去,但万事总有一个特例,这个特例便是“南镇稷山”。
“南镇稷山”山不高,水不清,没有半分人杰地灵的模样,如果不是被封为“五镇”之一,恐怕这座不起眼的稷山都没有人知道。
稷山的历史如果往人皇时代追溯,实为“七十二福地”之一,仙家眼红之地。
如今的稷山不知何原因,除了打猎砍柴的,百姓踏青都不愿意来,着实让人瞅着可怜。
山中深处有一座小湖,因常有豺狼虎豹出没,鲜为人知,湖畔生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微风拂来,沙沙作响,竹林中坐落着一座精致竹楼,此番景色应得上“世外桃源”四字。
篱笆院中,一位满头白发,胡子邋遢的老头佝偻着身子看着石桌上的棋盘沉思着,一动不动,如石化般。
“吱呀”一声响,竹楼房门打开,一位青年缓步走了出来,青年身材修长,相貌清秀,目光如炬,看到院中老头,微微一笑,来到近前行礼道:“山神爷爷这是一直未曾离开?”
被称作“山神爷爷”的老者闻言缓缓将身子靠在竹椅上,目光却未离开棋盘,伸手轻捋长须。
“小娃子还不知爷爷性子?”
青年一笑,快步来到“山神爷爷”对面坐下,伸手就要捏子下棋,看样子是想帮忙破了这困扰“山神爷爷”许久的困局,哪曾想白子刚起,手便不听使唤的又将其物归原处。
“你爷爷我下了两千年的棋,这点局面还需要你个小娃子帮忙,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本神?”
山神爷爷一脸怪罪表情,青年也不当回事,笑着耸了耸肩。
眼前这位青年口中的山神爷爷是“五镇稷山”山神,神位在身的“稷山正神”,别管“五岳”在百姓乃至帝王心中多么的尊崇,就神位而言,被冷落的“稷山”与“五岳”正经的平起平坐。
山神爷爷好棋道,奈何棋艺着实有限,青年满打满算跟师傅学了不足五年的棋艺,亮出一道“困局”便让其苦思冥想半年未能破,两千年的棋艺修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青年名叫陈阳,半年前设下“困局”后闭关,今日刚刚出关,原本想着跟山神爷爷对弈一番,今日一看是不能如愿了。
山神爷爷看着棋盘,看似寻常的随口一问。
“小娃子当真要去那庐江?”
陈阳盯着棋盘,轻轻嗯了一声。
山神爷爷抬眉,目光瞥了一眼青年,点了点头道:“你师父一辈子争强好胜,‘青玄剑仙’四字倒是名头不小,可最终不也成了一抹黄土?好在临死之际算是想开了,遗愿仅希望你一生逍遥快活。”
师父陈师吉性子孤僻骄傲,修行数百年,虽闯出了偌大名头,却没有交几个真心朋友,唯有
稷山山神早年间帮过师父,师父感恩,一直以晚辈自居,自十八年前收了陈阳为徒之后便隐居稷山,直至仙逝。
“原本我该劝你莫往庐江,徒添心障,但事后一想,去一趟也好,了却心结方能真正的逍遥快活。”
“谢谢山神爷爷。”陈阳真心感谢道。
“何时下山?”
“明日就走!”
稷山正神点了点头,突有所悟,兴奋的捏子而下,口中却郑重道:“师吉毁在一个‘贪’字上,小娃子莫要学你师父,记住凡事量力而行,出门在外,低低头不丢人,实在有解不开的局,别跟爷爷我一样死脑筋,稷山永远在这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再大的风雨也撼不动稷山。”
陈阳看着山神爷爷破了局,双目湿润。
“小子跟山神爷爷啥时候客气过?”
稷山正神站起身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伸手揉了揉陈阳的脑袋,心中感慨:一转眼的功夫,当年的小娃子已经变成俊俏后生了。
“老夫这辈子一穷二白,也没啥贵重礼物送给你,这平安符好好带在身上。”
稷山正神将一件市面极普通系着红绳的平安符戴在了陈阳脖子上。
陈阳看着脖子上的平安符,感激万分。
堂堂“五镇稷山正神”亲自制作的平安符,仅是寻常之物,其意义也足以让当世仙道神道中人不敢小觑陈阳半分。
山神爷爷走后,陈阳走向另外一间竹舍,原本是师父陈师吉的房间,三年前师父去世后,竹舍便成了祭拜恩师之地,正厅中央摆放着恩师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