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昤了解她吗?肯定也是不了解的,毕竟他们受着两个完全、完全、完全不同的教育长大,他们所接触的、他们的眼界,都是不同的,有些东西说一说、解释解释,旁人便能了解、知晓,可有些东西,真的无法用言语去表述,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生存环境,也造成了对同一件事的不同理解。
所有以上这些,都是他们无法跨越的鸿沟,之所以现在甯昤还对她好,是因为还对她存有好奇之心、存有新鲜之感,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有一天,这些好奇、新鲜都会成为习惯,那她在甯昤眼里也就没什么特殊的了,时间不但能磨平伤痛,也能磨平激情,一切都平复下来后,甯昤还能这样对她吗?
细细想来,他们到现在其实都不交心,没有夫妻间的默契,他们之间只是像两个玩的来、谈的来的朋友,在一起很开心而已,以后这个开心不存在时……
泫不敢想,突然下了个决心,得有自己的钱,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朝代,有钱心里踏实。
甯昤听泫说了这些,一把抱住她:
“傻瓜,真是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不会的,我要和你一起变成老头老太太。”
泫虽然被甯昤抱着,可丝毫没有感到安心,沉沉的说:
“昤,如果真有那天,放我走好吗?不再彼此相爱,也没必要彼此折磨,我有我的尊严,所以,我不会像滕珒这样想尽办法争宠,不会去乞求一个不爱我的人的爱。”
甯昤吻了吻泫的额头:
“别乱想,不会那样的,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别乱想了。”
两人之间有过着短暂的不安后,一切又如故,但滕珒这边无法如故了,现在滕玊对她这个态度,如果真被甯昤休弃,只能去妓馆,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在房间里哭了半天,突然想到滕玊不会让甯昤休她的,现在甯昤就是滕玊的倚仗,怎么可能让甯昤把她给休了呢,匆匆忙忙打扮了下,便去找滕玊。
滕玊一听滕珒又来,本不想见,可是听甯昤要休她,便让她进来了。
滕珒刚进客堂的门,一个杯子就砸到了她身上,紧接着耳边响起滕玊犀利的声音:
“奕王这么久都没提这件事,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滕珒满心的希望瞬间消散,心凉的连泼在身上的烫水都感觉不到,压了压心里的寒凉说:
“女儿什么都没做,女儿一直都在王府里谨守本分,是那个泫侧妃,不知道她给王爷吹了什么枕头风,王爷今天回来,毫无征兆的就说起了这事,真的与女儿无关啊。”
滕玊目露凶光的看着她:
“泫?那个傻子?!你难道连个傻子都争不过吗?!”
滕珒泪光闪闪的说:
“泫不是傻子啊,她在装傻,她在骗取所有人的同情,不然仁惠皇后和公主也不可能栽她手里。”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托又砸到她身上,滕玊吼道:
“没有证据的事情,别瞎说!你想死了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一起死!”
这下滕珒忍不住了,眼泪扑簌而下,真的是想一头撞死。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看她哭成这个样子,也生出了些许的不忍:
“休书给你了吗?”
滕珒摇摇头。
滕玊呷了口茶,想了想说:
“你先回去吧,这事爹会好好想想。”
滕珒应了声,哭哭啼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