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国与秦国依然在五丈原处对峙,苻健很想知道昱国的想法,如果能与昱国表面这样平稳,他也好与东晋较量去,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
派使者来与乐正元和卓爷谈,之后使者回复,表示昱国无意关中,两国之间可以建立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苻健早就听说了昱国与代国之间的合作,听上去像是不错的买卖。
既然昱国只愿驻守五丈原,苻健留下一下兵力对其监视,然后转头与东晋干架去了。
东晋负责北伐的将军是桓温,这个人之前也提过一笔。
他攻破成汉,平定蜀地,这一仗也让他名扬天下,回到自己的属地后,私自招兵买马,发展成了一个半独立的势力,对东晋也生出了不臣之心。
晋室南渡后,虽然在建康从新建都,但,其皇室更加衰微,建都时完全依靠从北方迁徙过去的士族、一些名门大家才建立的东晋,宗室、外戚和门阀大族共同支配着王朝政局,因此,旁的势力对皇室的掣肘比西晋时更为严重,可谓是疲软不堪。
皇室也看出桓温有不臣之心,可皇室衰微,根本无力讨伐他,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希望两方各自相安。
石虎病逝后,桓温就曾提出北伐,但,晋室害怕桓温的势力再涨,所以一直没有同意,后桓温再次提出北伐,并不管朝廷同不同意,擅自带兵准备北伐,朝廷惊恐不已。
嗯?是不是有点清末时,清廷的感觉?地方官员或地方武装攻击洋人,抵抗其入侵,清廷便惊恐不已,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历史是个圆,现在有的,曾经都发生过,了解历史也是可以从历史中汲取经验,少走弯路,尽早识破奸人嘴脸,省的被当枪使还不自知。
就算对历史不敢兴趣,也可以将历史当看,比如,史上第一个人彘的制造者吕后,是如何残忍的,是如何想将刘氏江山篡到她手里的;再比如看看韩信,到底是如何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再看看杨休和侯莫陈崇,说了什么话而丢掉了性命。
看历史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虽然桓温带着兵队要去北伐,但并未成行,在之后的两年里,朝廷派殷浩北伐,但此人才能一般,两年间数次北伐却数次失败,军需物资更被掠夺殆尽,这又使朝廷对其愤懑不已。
嗯,反正朝廷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错的,明明这个人才能一般,却还要其负责北伐,除了桓温,堂堂晋室就没其他人了吗?
这两年也让晋室错失拿回故地的机会。
朝廷终于同意桓温北伐。
南方北伐是要趁天气暖和时,赶紧进入黄河流域,然后东西纵横,一个是因为南方人不习惯北方的寒冷,再个也是利用北方人不习水战,趁天暖和长江不结冰,北方人不易渡江,可保证后方安全时,赶紧攻打北方。
北方南伐则与南方北伐时间正好相反,多在冬季,除了因为北方人不习南方的湿热外,也是因为北方不习水战,要趁长江枯水期结冰时,渡江征战。
桓温北伐当然也是遵照这个习惯,不过,或许是因为苻健刚建国不久,还未坐稳皇位,所以,桓猛进,顺利的进入关中,并攻到了灞上(今陕西西安东)。
这时,发生了个有趣的现象。
桓温领兵至此,受到了民众的热烈欢迎,更有老人哭诉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官军。
据说晋室南渡后,北方的民众还是心向晋室,在他们认为晋室才是正统,所以,前凉、前秦都曾向晋室称臣以此来拉拢人心,不过都是在自己羽翼丰满后,便脱离晋室。
五胡十六国时期,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晋室依然是民众心中的宗室,民众心向晋室之类的,但,真是如此吗?
西晋统治不过五十一年,若以灭东吴实现南北统一开始算,才区区三十七年,老百姓对其能有多深厚的情感,不管哪个朝代,老百姓对于自己怎么活的关心,多过了谁当政的问题。
西晋之后,华夏动荡,战乱蜂起,生灵涂炭,人如草芥。
在北方,今天这个游牧民族过来溜达溜达,明天那个游牧民族过来转转,更是在石虎残暴的统治下苟延残喘了十四年,之后皇位之争,导致民族仇恨加深。
在这种动乱的局面中,老百姓当然怀念晋室统治下的太平。
很是怀疑《晋书》中所言夹道欢迎、持牛酒迎温以及耆老之人的哭诉,是对晋室的粉饰,或者是给桓温这次征战套上正义的外衣,毕竟那个时候的人认为,中原是汉族的地盘。
自古以来,黄河流域,汉族居平地,而异族居山;长江流域,最初,江湖缘边,也被异族所据,后来,稍与汉族同化后,其风俗、文化不同的异族,仍然相率进山而居。
由此可看出,自古以来,汉族占据的都是好地方,因此,在古代人的认知中,桓温是汉人,晋室的北伐,是汉人在宣示主权,收复故地,并不是趁火打劫。
至于到底是不是粉饰,对于现代的我们已经是无从考证,但桓温确实是攻到了灞上。
桓温带兵来到这里,正好是麦收的季节,或许桓温算好时间,赶麦收时攻到关中,以解决远途不便携带太多辎重的问题,但这正好给了苻健反击的机会。
得知晋军有收粮的意图,苻健立刻下令坚壁清野,晋军收不到粮,没有补给,只好撤退,秦军趁势追击,晋军惨败,伤亡者众。
秦国与晋室暂时也算是处在了对峙状态。
击退晋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