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趋势的带动下,铁弗匈奴建立政权之时,也攀附一个华夏族的先祖,自认为乃夏后氏之苗裔,所以,勃勃称大夏天王、大单于,其政权名号“大夏”。
这点,在前面的讲述中,也可在多处见到,比如北魏、前秦等,都给自己攀个华夏的先祖,或者在编纂自己家族的来历中,可见汉文化的踪影。
游牧文化的生存环境,是“不食之地”的地理与“逐水草迁徙”、“宽则随畜,因射猎qín_shòu为生业”的游牧生产方式。而汉文化则是与湿润半湿润的大陆大河型生态环境相适应的文化系统。
两汉曹魏以来,北方游牧民族大量内迁,无论从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汉化。
也就是说,赫连勃勃的暴行,出自他的不自信。
在现代中,也会有不自信的人,做出很多匪夷所思或者过火的行为。
其实狗熊认为,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是一个强人!比那些无二两肉,还自以为是的人,要强很多、很多,不要自卑,更不要为此生气,努力提升自己,终有一天,努力会让我们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
因为本文是以北魏发展为主线的,所以,这里不讲述代国和北魏。
这卷有些吐槽吕先生的地方,在此要说明下:
吕先生的六部断代史,都写于二战时期,别的几部,狗熊还没有看,就《两晋南北朝史》来说,放到二战的背景中,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贬损胡人,吕先生是在借古喻今。
狗熊之所以要吐槽吕先生,只是想让大家明白,看历史,得带着脑子看,不要书里写什么,就看什么,中国古代的史官,是为朝廷服务的,当然是捡什么好听,说什么。
比如说《百家姓》,为什么赵排第一位,据说,因为《百家姓》写于北宋,北宋的国姓是赵,因此当然把赵排第一位。
这也说明,看书还得放到成书时的背景中,吕先生写书时所想的,肯定与我们身处和平年代所想的不一样,作为读者,也应该理解。
吕思勉言:
“史家的文章,最怕的就是不能为自己找出处,断不能用自以为的来写诸篇章;对于前人的说辞,虽然明知其不足为信,但又不能抹杀,而不传后世;若逐一去论辩,则势将不能胜辩(因为没有证据证实嘛);在此希望诸位能喜欢学习,勤于思考,就能体会其中的含义”
狗熊在写这篇文时,也有同感,也希望看狗熊文的,能从多角度思考,也望能体谅狗熊的迫不得已。
蒋廷黻提出:国人不缺乏历史知识,缺乏的是历史观点。
吕思勉也说:历史虽是记事之书,我们之所探求,则为理而非事。理是概括众事的,事则只是一事。
最后,关于五胡十六国,在网上,总会看到神州陆沉、中原沉沦这样很吓人的语句来形容,不过,从汉族的民族立场来说,也确实如此。
其实了解后,会发觉,与春秋战国时期没什么区别,一个政权起来、一个政权倒下,期间也会有毁田伤民之事。
唯一不同的是,五胡十六国,对于汉民族来说,是外族入侵,外族把汉族赶去南方偏居一隅,占领了原来汉族的地方。
其实,五胡十六国时,民族性,还未形成,看五胡造作史实,绝无自夸他们的民族,只有自夸其种姓。
异族与我族(指汉族)相逢,民族性的显晦,辽、金间,差不多是一个大分界。
辽以前,异族无不视汉族为高贵,想着攀附、效法,但,金以后,则无此事,这是因为,辽以前的诸族,都是依附边塞居住,或干脆在塞内居住的,而女真、蒙古、满洲,则都离边塞比较远。
由此也可见,我民族同化异族的能力,不待五胡扰乱,便已潜移默化多年。
史书中之所以写什么中原沉沦等吓人的话,是因为自三国以前,异族一直都是为我所服,至五胡乱起,而我转为异族所服,被认为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作为现代人,就没必要也跟着史书一起大喊中原沉沦了吧。
在晋室南渡之前,南方并不被重视,晋室南渡以后,南方才逐渐发展为另一个政治、文化中心。
放下民族立场不说,也没必要说,现在汉族的血液中流淌着其他民族的血液,其他民族的血液中也流淌着汉族的血液,都成了一家人,还有必要说这些吗?
从文化角度来说,这个时期居然被有些人归为了文化的断代中。
喂喂,有没有搞错?这个时代的汉文化,是自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后,再一次从死水般沉寂的状态,转为了沸水般活跃的状态,是激动人心的时期!
人们的思想挣脱了以前礼教的束缚,向着自觉觉醒的方向发展!
佛教:西汉末年就传入中国的佛学,到了五胡十六国、南北朝时期,得到了快速发展。佛教教义正式以独立的哲学姿态出现。中国的四大石窟,都是开凿于五胡十六国以及北魏时期,给后世留下了璀璨的瑰宝!
绘画:也从“人伦之补助,政教之方便”的枷锁中摆脱了出来,单独发展成为一门艺术,传神写意尽在笔端,不再单纯为政教所服务。出现了顾恺之、宗炳等,在中国绘画史中有着浓重一笔的大家。
书法:文字亦是在这个时期,从单纯的记事走向书法艺术,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出现在中华文化中。篆、隶、楷、行、草等今天还在同行的诸种书体,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