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暗叹口气,转身拿起了桌上的文书,亲自递给泫:

“这是焜昱国成为魏国藩属国的文书,”又拿过一个盒子,“这是给焜昱王的。”

听这话,泫心里沉了沉,接过文书和盒子,打开盒子看,里面是一个金印,上刻“焜昱王印”,以后与魏国来往的文书,再不能用焜昱国玉玺了,只能用这个王印。

虽然中国历代王朝多对藩属国采取怀柔政策,厚往薄来,很少干预其内政,却无偿为其提供保护,但,泫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仿佛看到了清末时期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

不由的让她想起与甯晟、甯昤、甯旻、甯焽、乐正一家、霍久、江毋、茹元等人为了国家富强的努力,还有那些工匠们、将士们以及焜昱国所有的民众。

多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最为动荡、混乱的年代里,坚挺的走了过来,抵过了被灭国的危险,却在局面安定后,没有躲过成为藩属国的局面。

泫怔怔的看着这枚金印,是她造就了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是被历史桎梏,肯定会尽全力让焜昱国强大、强大、更加强大起来,即使不能盖过北魏,也一定要努力与之平分秋色。

想着想着又陷入了之前的死局:我来到这个时代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一开始就当旁观者更好?可我想让更多的人在动乱中活下来,是不是应该再努力一些?可我不能改变历史,那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尽管泫脸上抹着黑灰,拓跋焘看不出她的脸色,但从泫骤变的气场也能感觉到她心情的沉重,拓跋焘能理解,从一个只有面条一般宽窄、面条一般柔弱的国家,努力到现在这个程度,其艰辛不是三言两语可描述的,但,拓跋焘不能不把焜昱国抓手里,焜昱国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尽管国家没有吐谷浑大,却也与吐谷浑一样不可放纵,一口吞掉容易崩牙,那就纳入麾下,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从国家层面来说,拓跋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看到泫的样子,心里不免生出“算了吧”的念头,不过,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本想安慰安慰泫,但想了半天,没有合适的言辞,默默的陪着她,直到她离开。

泫回到下榻处,众人都坐在大厅里,目光沉重的看着她,泫也不似以前那样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不得了的笑。

甯昤起身拉着泫回到房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

甯昤以前也以为泫很有野心,想让焜昱国一统天下,可后来才发觉,泫并没有野心,却有一颗博爱之心,之所以这么努力的让焜昱国变强,只是为了让流民们有个栖身之地,另一方面也是感念甯晟对她的疼爱,帮他守住这片疆土。

正是因为没有野心,她的努力也在一切进入正轨后便停止了,虽然他们这些人仍在努力,可是,泫拥有的知识是经过1700年实践证明后,目前最为先进、科学的制度,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想到的,所以,努力来努力去,也只能按泫的办法做。

虽然焜昱国在强大,现在却显出泫没野心的弊端了。

但,甯昤知道,成为藩属国,泫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能责怪她,如果不是泫的努力,焜昱国恐怕在五胡乱华时期便被灭了,能走到今天,并成为连魏国都需掂量掂量的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轻声安慰道:

“没关系的,只是名义上的藩属国而已,而且魏国还可以无偿保护我们,如果遇到强敌来袭,我们也多层保障,还有那些合作也都洽谈成功,焜昱国以后会越来越好,再个旸儿也不用来和亲,你不是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吗?现在都解决了,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甯昤这番话一出,泫反倒眼泪四溢,从低声呜咽到放声大哭,感情倾泻而出。

甯昤默默的抱着她,依然不停的抚着她的头,心里有难过也有庆幸,难过是因为泫哭成这样,心疼;庆幸是因为他在这里,能成为泫的依靠,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一个人默默承受。

返程的路途比较沉默,虽然决定是甯焽等众人商议过的,但几人依然觉得如同罪人一般,看到陇坂城时,眼神中都显出了沉重。

进了城后,将士们并没有为难他们,反倒很是体谅,尽管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但言行举止已经给了他们莫大安慰,这让众人即惊喜又疑惑。

施岑为甯昤、泫、江毋、茹元接风洗尘,席间江毋问起此事,施岑退去屋里侍从后才说是因为甯焽,甯焽公布了焜昱国与魏国的国力悬殊,当然没有公布详细数据,只是大概说了说,并分析了开战后的后果以及战斗结束后要面对怎么样的局面,语重心长的说了不少,除了让国民明白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他们说好话外,也为了鼓励民众继续努力,为有朝一日摆脱藩属国局面而努力。

回到京城,公事办完后,甯昤和泫进宫去看林婳,这次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是舒心的,便是甯旸,甯旸到十七岁都未谈婚论嫁,众人都知道甯晟是什么意思。

现在焜昱国周边,除了魏国就是吐谷浑,焜昱国被两国夹在中间。

吐谷浑之所以没动焜昱国,一个是因为畏惧着焜昱国的武器,再个,吐谷浑是魏国的藩属国,焜昱国与魏国一直都关系不错,吐谷浑不想没事找事的啃硬骨头。

所以,焜昱国不需要讨好它,只需保持表面上的友善便好,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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