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城墙下,一众人都觉得头顶上,飞过成片、成片呱呱叫的乌鸦。
富贵眨眨眼,闭上微张的嘴:
“我看不惯官场里的黑暗,讨厌官官相卫,做官的不为百姓,却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自己的乌纱帽。”
泫探出大半个身体,丁旺财和乌铁蛋使劲拽着她的腰带:
“不为百姓着想的官,是哪个?你现在告诉我,我立刻去调查,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不但赦免你的罪,还要撤那个混蛋官的职。”
富贵想了下:
县令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恐怕都有些背景,卓爷是有威望,可说到底,也还是官,说出来,又与之前能有什么区别。
做好战斗的准备,对泫说:
“官官相卫,即使是卓爷,也是如此。”
泫差点把喇叭扔出去,手扬了一半,又收回来对富贵喊道:
“富贵!你他妈的还是将领吗?!你是要你手下这些人,白白送命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在魏国,起义军在大军来之前,会攻下一下城镇,杀一下官员,那是因为魏国本身还存在很多不安定,国家的整个气势不稳,官兵都无心战斗。
但,在焜昱国不同,焜昱国多年的平稳发展,将战乱挡在门外,这里成了不少难民的乐土,来了就能被安排工作,就能安稳的活下去,不用担心今被这个政权迁走了,明又被另一个政权迁走。
而且,朝堂上如同一块铁板,政局稳定,实施的政令,也都符合民意,是民心所向,焜昱国发展的很是稳固。
这样一个局面,富贵的起义,怎么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富贵的兵,都是一群老百姓,大家打打架还可以,怎么能与正规军作战?
可富贵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依然要作战。
泫一蹦子跳到墙垛里,指着富贵大骂:
“爷今天保证,把你打的连你娘都不认得你!”
话音刚落,对面的弓箭已经攻了上来,赖猴子反应快,一把把泫拉了下来。
既然两军开打,军队也按之前商量好的,各种生化武器统统往富贵军里扔。
开打时,富贵军就带上了鬼面,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没有的那些人,便先中招,成片、成片的爬到在阵地上。
将士们向带着鬼面的射击,又成片、成片的倒下。
瞬间出现这么多人的伤亡,与之前打的那个城镇根本无法相比,一些人出现了动摇,纷纷溃散。
战局不利,又没有一个好的军纪时,只要有人逃跑,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纷纷逃离。
泫他们在城墙上看的清楚,暴民们就好像在纸上书写的毛笔,那些逃跑的,就好像毛笔移动带出的墨迹,笔头在往前,可墨汁却留在了原处,越往后,墨汁越少,墨迹也越淡。
冲到城墙下的,连一万人都没有。
富贵虽然没有看周围,但耳朵也能听到动静,他知道自己败了,他只是想反对这腐烂的官员,可最终还是败在了官官相卫上。
张开双臂,似迎接死亡般,任马向城墙奔去。
泫看到他这个样子,气的牙齿咬的咯吱乱响,对孟戈说:
“找个准头好的,把那个来送死的射伤,别射死了。”
孟戈应了声,去找人,羊舌炀看了眼泫,没有说话,继续看城墙下的战局。
一心求死的富贵,只觉左肩头一震,瞬间左臂无力下垂,同时,身体偏斜,从马上掉了下来。
富贵知道自己被打中了,但不知是死还是伤,因为从飞奔的马上掉下后,摔晕了。
城墙上的众人看富贵落马,立刻命令将士们出城迎战。
城门一开,焜昱国的军队整齐有序,气势不凡的冲了出来,尽管只有两千来人,可瞬间便将暴民比的如同尘埃。
暴民们看富贵坠马,也没看是死是活,再见军队出动,冲到城墙下的人,也纷纷逃散,只有百十来人,还想着抢回富贵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