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晟一愣,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不敢下定义:
“对,我怎么会忘记。”
叶蓁瞬间眼泪溢进了眼眶:
“其实那孩子没死,妾身为保他性命,将他送出了宫,刚才那名男子您也看到了吧?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甯晟心里一咯噔,对于那个孩子的死,甯晟一直念在心里,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对孩子的成长、以及之后有很多想法,可惜还未来及一一实现,甚至连名字还在精挑细选中时,孩子便没了,时隔三十多年,叶蓁又告诉他孩子没死,即激动又有些气恼:
“保护孩子?朕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吗?你不给朕说清楚,今日朕便以谋害皇家子嗣之罪废了你!”
甯晟以威严的皇帝口气说话,叶蓁吓的不由心里一抽抽,吸吸鼻子说:
“皇上,妾身知道您可以保护,那是对外,可对内呢,皇上能保证一刻不离的守着儿子吗?皇上在皇宫中长大,这后宫女人的争斗也应该知道一二,儿子出生,那就是长子,以后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多少女人盯着这个位置,林夫人在入宫前就与妾身关系甚好,时常来探望梓童。”
说到这,停下看着甯晟,甯晟对这个倒是有印象,林婳比他小八九岁,那时天真烂漫,见了他便羞的满脸红,怯生生的叫一声“太子哥哥”,那时便对林婳起了心思,只是当时顺利登机更为重要,登基后选后宫,便将林婳收了进来,这些叶蓁当然不知道,那会她的注意力全在太子妃身上,现在提起,甯晟又想起记忆深处那个天真烂漫,见了他就羞红脸的身影,可现在的林婳,甯晟只能暗地里叹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见甯晟点了点头,叶蓁又说道:
“那时原以为她是真的跟妾身情同姐妹,没想到她早就在打主意,是她要害儿子的。”
说完掩面哭泣,甯晟脑子都乱了,那时单纯的林婳就有如此心思?
抓着叶蓁的双臂问道:
“既然你知道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叶蓁刻哭的梨花带雨,尽管已经是40多岁的女人,可依然很有韵味,抽抽搭搭的说:
“那时没有证据,她将证据全毁了,只是心里知道是她,之后皇上登基,后宫女人更多,妾身怕会有很多个林夫人来害儿子,所以才将他送出宫,寄养在我贴身侍女的家中,只是今年她家遭受雪灾,来京中求助,妾身是真的没有想瞒皇上啊,还请皇上体谅。”
说完哭的更厉害,毕竟三十多年的夫妻了,纵然对她有那么多不满,可现在她这个样子确实惹人疼惜,搂她入怀,轻拍着她的后背。
甯晟与别的皇帝比起来,子嗣少,特别是儿子,让他欣慰的是出了个甯焽,还算有点寄托,所以,听叶蓁讲述了这一堆,心里便火了,加之又是第一个儿子,心里火气更大,问了问那些男男女女当年的情况,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便回宫了,一路上都搂着叶蓁,柔声细语的安慰着她,三十多年渴盼的温柔体贴,终于等来了,可是却并不完全是为了她,让叶蓁心里即高兴又难过,哭哭啼啼了一路。
回到宫里,命人送叶蓁回她的宫殿,自己向处于后宫的书房走去,边走边吩咐人去抓林婳,本来后宫事务都是由皇帝的女人们打理的,但,这件事,甯晟要亲审。
林婳不明所以的被押到了书房,在这里,甯晟临时辟了点地方出来办公之地,林婳来后,看这阵势便知出事了。
甯晟看着林婳,这么多年林婳从未主动去争抢什么,这让甯晟觉得很舒服,所以,才提升她到“夫人”的位置,可今天,看着林婳却觉得有些陌生。
冷冷的问道:
“你当年对朕的孩子做了什么?”
林婳想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不知皇上说的何意,可否明示?”
甯晟深吸了口气,压压快爆发的火气:
“当年朕还是太子时,儿子出生,可是你害死的?”
林婳听了头皮都麻了,什么就是她害死了?当年她接近叶蓁,的确是为了甯晟,她第一眼看到甯晟时,便被他吸引,喜欢这个刚正不阿、严于律己的帅气男孩,正好有个机会认识了叶蓁,便一直与她亲密来往着,就是为了能多在甯晟面前晃晃,混个脸熟,可是害甯晟的孩子,林婳是怎么都不可能做的。
即惊慌又不解的抬头看着甯晟:
“皇上在说什么?妾身何时害过皇上的孩子?”
如同受惊小鹿的双眼,让甯晟不忍直视,给井公公使了个眼色,带进来几个女人,这些女人七嘴八舌的说当年她过量给叶蓁服用人参、鹿茸等补品,影响了胎儿的健康什么什么的。
林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被叶蓁陷害了啊,当年她确实给叶蓁服用了人参、鹿茸这些补品,那是因为叶蓁怀孩子的时候,就身体不好,生了孩子后身体更是不好,孩子也因为母亲身体差受到了影响,一出生便病弱不堪,林婳给叶蓁买这些补品,除了想让叶蓁补补身体,也是想通过奶水让孩子也补补身体,并且问过医生用量,绝对不可能把孩子害死,没想到自己当年的好心,却在三十多年后,成为叶蓁陷害自己的证据,林婳真正是欲哭无泪。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心疼着他,林婳知道甯晟从登基以来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一直心疼着这个勤俭、勤政、一心为民的好皇帝,即使他现在怒气冲冲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