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领说:
“卓爷当年攻打千阳时,围了千阳,却继续前进攻打陈仓,使得千阳不战而败。”
又一个将领接话说:
“对对对,拓跋焘奇袭千阳,也使得我们的陈仓不战而败。”
第一个说话的将领,看了眼他,又担心的看了看甯煦和甯晖。
身为一个武将,不可能没有败绩,但,战败还丢了城池,这个就是污点了,怕甯晖和甯煦找这个将领的麻烦。
但,看来看去,两人不但没找这个将领的麻烦,还热烈的讨论了起来,暗自松口气。
甯煦说:
“当年卓爷为千阳,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虽然甯煦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道,各种花样百出的心思,生生拖了好几个月,等到乐正元攻占陈仓,回头的增援。
甯晖摇摇头:
“故技重施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不能照本宣科,得有点花样,不然,很容易被识破。”
的确是如此,可要怎么样的花样呢?
雷衡想了想说:
“上次卓爷用的是软招,麻痹千阳人,这次我们用硬招,吊着城里的人。”
阴平国关城后面的守城将士们,终于得到焜昱国军快到的消息,自从关城被破后,众人都提心吊胆的等着,斥候发回来的情报,如同雪花般飘落在刺史的桌子上,这期间,刺史几乎把所有的斥候,都用在了探查焜昱国军的事情上。
看到焜昱国军终于快到了,长长吐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终于啊,终于要来了。”
坐了会,起身走到街道上,得知关城被破后,这座城的民众,能逃的都逃走了,即使是刺史,也让家人离开了,现在这座城,除了少数的民众外,就只剩将士了,尽管焜昱国有着很好的名声,但,打仗就是打仗,名声再好,也是要打仗了,百姓如何能不担忧、害怕?
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只有民众逃离时,慌乱中遗落的各种东西,未关好的门,吱吱呀呀的挂在门框上,风吹过空旷的街道,吹着吹着,便形成一个小小的龙卷风,打着旋的快速往前移动着,引得一堆的纸屑、树叶争相追逐其左右。
尽管现在还没有到寒冬腊月,但,身为刺史,心里却如寒冬腊月般凄凉:
努力营建的城池,最后就落得这般惨景……
刺史转身,看向焜昱国军要来的方向,那片天空似乎都要阴暗很多:
或许,这不是最后的景象,等焜昱国军过境,那才是最后的。
一个将领骑着马从城墙方向来,看到此时后,下了马,冲他行武将礼:
“大人。”
刺史看了看将领:
“起来吧,这个时候了,也不用这些虚礼了,”待武将起身后“前方如何?焜昱国军队还有多远?”
将领说:
“大概晚上便到了。”
“晚上啊,”刺史抬头看看天“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到便来攻击,但,都需做好作战准备!”
将领应道:
“是!”
将领骑着马又走了,随着马蹄哒哒声的渐渐远离,街道上又只剩刺史一人。
转身回到府里,可是,里里外外都只剩他一人,别说人了,连猫猫狗狗都随家人一同走了,空空荡荡的府里,走个路都有回音,待在这里更为惆怅,干脆到城墙上,与将士们一起等待焜昱国军队的到来。
天,越来越黑,明明不是怎么冷的天气,今夜却觉得异常寒凉,迎面而来的风,似乎都夹杂着血腥气以及铁锈味,嗖嗖的直往脖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