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皛想跟去看看,可她现在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出去实在丢人,擦了擦鼻血,看看屋子里不少血迹,这次她不觉得美了,因为那都是她的血。
转头看着惊魂未定的叶蓁,很是鄙视的说:
“如果母后能动的话,就跟去看看吧。”
叶蓁这才回过神,努力从地上站起来,追甯晟他们去了。
一群人到了事发地,泫吩咐菲儿带几个人保护现场,所以,他们到时,还能看到一片狼藉,一筐鸡蛋无一幸免,蛋液和血水搅合到一起,看着实在是惨,而且甯皛行凶的凶器也被菲儿找到,放在显眼的地方,叶蓁本想来替甯皛辩解几句,可看到这场面,一句话都说不出。
泫指着混了血迹的蛋液说:
“看吧,鸡蛋翻倒在路旁,这么重的一筐鸡蛋,就算从路中间扔过来,也不可能扔这么远,更不可能扔出这种效果,这么宽的路,还不够大公主走的吗?再说,”指着鸡蛋和血液飞溅出的轨迹“这明显是被击打后形成的。”
话说间,拿起甯皛的凶器,比划着将那些运动轨迹还原,可以看出,甯皛当时使了多大劲才造成了那些飞溅的痕迹,甯晟脸色暗了下去。
叶蓁鼓足底气说:
“你都知道叫人来保护这里不被破坏,本宫怎知这些是不是你后来伪造的?皛儿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伪造?众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一直在园子里忙着没有出去,就算娘娘说我找人伪造,这么短的时间,要消除原先痕迹,再伪造成这样,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蹲下身指着蛋液“哥哥可以叫仵作来,让他们判断蛋液干到这种程度,需要多久。”
叶蓁还想再帮甯皛说说话,可目前这个状况她实在弄不懂,就算想诬赖,甯皛刚才都承认打人了,也没办法诬赖,急的心里猫爪般。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甯晟对泫说道:
“今天皛儿打了你的人,你也打了皛儿,这就扯平了,不要再闹了。”
反正人打了,气也出了,还有证据证明自己没乱说,万事都得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好事也变坏事了,所以,甯晟已经这么说,泫需要变为听话的乖乖女,随甯晟怎么说,泫都乖乖的应着。
甯晟看泫不再闹,转身狠狠的瞪了眼叶蓁,然后才向书房走去,他气不是气甯皛打那两个太监,而是今天似乎才发现自己以前根本不了解甯皛,甯皛的温婉、和善,似乎都是装的,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待甯晟走后,叶蓁看向泫,本想厉害她两句,可泫扛着甯皛的凶器,毫无感情的看着她,双眼好似两个黑洞会把她吸进去一般,全身不寒而栗,鼓足劲瞪了她一眼,赶紧匆匆逃离。
看他们都走了,泫这才一屁股跌坐地上,虽然想好了对策,但依然不能保证甯晟这个变数,倘若甯晟不顾事实的偏信甯皛,今天或许就得献上自己的脑袋了,不过还好还好,都按计划的来了,甯晟也没让她失望,所以,当他们都走了,泫才觉得后怕,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晚上睡觉时,又感觉到了大暖炉,好想看看大暖炉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与她们暖手的那种一样,还想把白天的事情告诉大暖炉,可努力张了张嘴,却觉得浑身无力,而且瞌睡的眼皮都睁不开,只得向暖炉缩了缩,继续睡觉。
叶蓁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尽管看到了现场,可叶蓁就是不信那是自己乖巧女儿干的,虽然她知道甯皛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婉约,但就是不信!在她认为,就是泫在陷害甯皛,巧舌如簧的为自己开脱了去,想来想去又去找拨列姀。
拨列姀虽然不怎么离开自己的寝宫,但是,宫里发生什么,她都知道,得知泫打了甯皛,还让自己安全脱身,对这个傻子倒有些刮目相看了,也更加怀疑她是在装傻,还有她做的弹弩,甯晟说她做的玩的,可那威力,明显是有目的去做的,如果傻子都如她这般,那他们这些正常人该如何自处?
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试探试探泫,便听到叶蓁到的通报,又头疼了:
一个泫还不够她玩吗,怎么总想拉上我这个老太婆。
叶蓁一进来就哭着扑倒在拨列姀的脚下,哭哭啼啼的说:
“母后,你可得为我们母女做主啊,泫打了皛儿,就这么白打了吗?”
拨列姀是草原女子,最讨厌汉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叶蓁还未开口,拨列姀就已经是厌烦三分,再听她说起甯皛的事,更有几分不耐,以前她也与甯晟一样,认为甯皛是个乖巧、懂事的,但通过这件事,也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被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叶蓁看拨列姀不说话,又添油加醋的说:
“这次真的是皛儿被冤枉了,皛儿的确打了那两个奴才,可母后也是了解皛儿的,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都是泫借题发挥的诬陷皛儿,皛儿堂堂焜昱国大公主,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这要传出去,焜昱国的脸面何在啊。”
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拨列姀被她哭的心烦,不过有句话拨列姀倒是赞同,那就是焜昱国的脸面,倒不是说甯皛被打,焜昱国没了脸,而是以前传言很完美的焜昱国大公主,一夜间变成了恶妇,那焜昱国的诚信何在,看来这事还非得有个人来背锅不可,安慰了叶蓁几句,便将她劝走,又让人去叫甯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