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其中一个以前是汪濞手下,不满的说:
“你凭……”
不等他说完,泫厉声喝道:
“谁准许你说话了?你们在禁军里就是这么随便的吗?!我现在是你们的长官,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长官的吗?!你,出来!”
说话的这位很不情愿的走了出来。
泫连正眼都不看他,淡淡的扫了眼:
“深蹲50个,现在开始做!”
那人还想说什么,泫一记眼刀射来,吓的他不敢再说什么,今天这个傻子感觉太强势了,毕竟人家是有靠山的,若真的对着干,恐怕会脑袋不保,绑着沙袋老老实实的做。
泫又对其他人说:
“现在开始站军姿!”看众人一片茫然“我会教你们怎么做,但,站军姿的时候,不论多长时间,都不许动!谁耐不住敢动,出列与他一起做深蹲!当然,如果你身体不行,坚持不住,我允许你晕倒,如果你不觉得丢人的话。”
众人听到前面的,还打算一会装晕,可听到后面的,便知即使装晕,这个傻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心中一口闷气。
那个人做完深蹲,又和众人一起站军姿,谁敢动一下,便出列受罚,100个深蹲或100个俯卧撑或100个引体向上等等,惩罚名目之多,都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个时辰的军姿站完,几乎所有人都被罚了一遍,接着又是在京城城墙外跑10圈,10圈啊!那可是围着京城跑的,泫也跟他们一起跑,说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休息、吃饭,城墙上的兵士都跟看西洋镜一样对他们指指点点、说风凉话,有些人想回嘴,被泫厉声喝止,谁敢还嘴谁就多加10圈,尽管焜昱国的京城不大,但一圈也不小,跑10圈已经够意思了,再来10圈,谁脑子进水啦,而且还绑着沙袋,一圈都不想跑啊,于是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跑,跑到最后,累的也顾不上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了,只希望快点跑完回去睡觉。
10圈跑完,都到下午了,一个个又饿又累,相互搀扶着往军营走,看看走在一旁的泫,虽然也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可怎么比他们精神啊,背依然挺的笔直。
有一个忍不住问泫,泫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在你们士族眼里,到军队是为什么?有些人可能认为这是自己的使命,家族世世代代便是如此,于是自己也便如此,有些人可能认为到军队就是为了以后好立功扬名,但是,你们有想过吗?军队是保卫焜昱国的,不单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家族、皇帝的家族,还要保护这些老百姓们,我们是老百姓的靠山,是保证他们安全的,要他们安居乐业,我们再苦再累,都要把最精神的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到希望,感觉到安全。”
看看擦身而过的百姓,又看看一脸茫然,甚至是鄙视的士族子弟,他们从小便高高在上,在他们眼里百姓就是贱民,一些家教不好的,甚至认为百姓是可以随意欺压的,完全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抬眼看向天际:
“说具体些吧,说跟你们利益相关的,百姓们安居乐业了,才能保证你们家族有饭吃。”
再看他们,依然是有人茫然,有人不以为意,暗叹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回到军营,那些人就想各自回去,泫冷着脸说:
“谁准许你们这么走了?!”
众人一哆嗦,纷纷扭头往集合地走,生怕去晚了再被花式惩罚,泫训了话,说了明天的集合时间,然后说一声解散,才让他们散去,而她依然笔直的站在集合地看他们离去。
当最后一个人从视野里消失后,泫强撑着走到不显眼的地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累的头都抬不起来。
袅忙跑过来扶起她:
“我背你回去吧。”
泫轻轻摇摇头,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他们看到,指着偏角处的一块石头,袅扶她过去坐那休息了好半天才回过劲。
第二天,这些人忍着全身肌肉的酸疼,准时到了集合地,但他们来的时候,泫已经到,一个个用眼神询问会不会再罚他们,不过今天泫表扬了他们,然后继续是训练,什么站军姿、齐步走,反反复复都是这些,泫的计划是要他们先学会服从、忍耐,不管多苦多累,都得忍着、挺着。
一个月,与甯晟相约的时间到了,这天禁军教场上黑压压一片,主席台上坐着甯晟、甯焽、乐正康、霍久、江毋等武将,两边是列队的禁军各队,正面是泫的那一千人,离的有些远,看不清人的长相,但那军容已经是压众人一头,甯晟和乐正都很满意。
准许他们进场后,一千人整齐的跑进场地,仿佛一个人般,随着泫一声立定,齐刷刷的停下,停步、靠脚声又如一人般,主席台上的众人纷纷露出惊叹的神情,接下是报数,刚劲有力的声音,使枯燥的报数声都让人热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