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抿着嘴巴,一言不发,手中速度一点不比赤羽飞慢。众血卫在这两个杀神的带领下势如破竹,眼看就要突破重围。
这彦彭看得惊讶不已:“这手持巨剑的七尺军士是谁?怎么如此厉害?其凶悍不下赤羽飞。”
想到这里,他马上下令:“给我放箭!决不能让赤羽飞跟他的手下离开!”
韩灏向下挥舞了一下手臂,弓箭手收到信号,立马拉弓射箭。
顿时,在这夜空中箭矢如下雨般落了下来,直奔白战跟赤羽飞二人飞去!
这阵箭雨是无差别射击,首先射出就有十几个短戟军中箭,然后是赤羽飞跟血卫军,数十个血卫中箭倒地。
惨叫此起彼伏,众人一时防备不及,有半数人在这轮齐射下挂彩。
白战举起破军,破军剑身宽,挡下了不少箭矢,他运气也好,只有肩头被箭头利刃刮了两发。
赤羽飞将长刀舞得有如滚动的车轮,可是还是有一箭漏网之鱼射中他的右胸。
“唔!”赤羽飞一声闷哼!
此箭本是对着他的额门去的,被他用长刀打歪,消去不少冲力,所以刺得不是很深,将将扎进表皮。
赤羽飞随意拉着箭尾将箭拉出,一小块血肉跟着被拉出来,他一声痛呼后下令:“所有人不可恋战!全部给我抱头冲!”
所有军士收到命令,开始不要命地冲了起来。
本来这包围圈就被攻得有些松散,众人全力突围,终究还是冲到军营大门,大门还有一小队手持长枪的燕王士兵把守,看到血卫冲来,立马举着长枪冲了过去。
赤羽飞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休要挡我!”
他左手夺过刺来的长枪,伸出右脚将冲在最前方的士兵踹翻,这士兵向后倒去,撞得后方友军如同风吹芦苇般倒了一片,赤羽飞后方的血卫一拥而上,将这群倒地的燕王军剁成肉酱!
白战挥舞巨剑,将门栓砍成两节,军营大门被众人拉开,血卫军蜂拥而出,狼狈逃命。
韩灏又下令弓箭手继续放箭,这群血卫中跑得慢的又有几个中箭。
赤羽飞一阵心烦意乱,此次夜袭失利,也不知究竟损失了多少人马。
他正想着,后方燕王军营站出一个高大身影,拿着长戟指着他破口大骂:“赤羽飞!你这个废物!有种不要跑!快快回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此人正是张寿,原来他护甲优良,挨了赤羽飞几刀并未大伤,只是被赤羽飞那一拳砸得有些晕眩,被手下亲卫抢回后休息一阵就没有大碍了,他起身后看到形式一片大好,心中又得意起来,这赤羽飞再英雄不也是灰溜溜地逃命?于是站在人群中叫宣。
赤羽飞气得低声骂到:“好个没自知之明的蠢货!狗仗人势的东西!不是今日中伏,老子非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低着头带着众人向城门方向逃去。
此番大战许久,已经到了四更时分,众人又累又乏,看到再没追兵,赤羽飞下令众人做原地休整,救治伤员。
此次夜袭被敌方预料设伏,损失惨重,一百血卫死伤四十多人,剩余的人个个挂彩,从糜县挑选来的二十个人全军覆没,只剩下他们的公子赵安。
此时天气寒冷,赵安心中更是凄凉,他第一次夜袭便是如此败场,出发前的豪情壮志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此时才回想起这几日带兵的挫折,想到了打仗的艰辛。
白战低着头,脸色也十分难看,本来手持“破军”这种凶器让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可是终究个人武艺对战局毫无影响,让他对心中的剑道产生了动摇,剑法再好,终究是不敌军法谋略,此时他才深知行军打仗的难处,成就功名哪有那么简单。
一向张扬的赤羽飞此时也没有说话,他一脸狼狈,身上到处是血,脱下上衣,右边胸口有一块两寸的伤痕,伤痕还没愈合,鲜血现在还在往外冒。
赤羽飞用上衣擦了擦脸上的血汗,又跟手下血卫要了点金疮药,涂在上面,此药性猛,疼得他呲牙咧嘴。
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一番激战加逃命,众人到了此处只感觉一阵泄气,黑夜里,只听得到风吹声跟人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声。
气氛一阵沉闷,白战心中惋惜:“此番袭营失败,只怕士气跌落,羽飞兄纵然是天纵奇才,也不能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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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大营。
张寿对着彦彭一拜:“军师神机妙算,终于让那不可一世的赤羽飞尝到了苦头,此战当军师首功,我与韩灏次之。”
韩灏闻言心中冷哼,若不是张寿这匹夫莽撞行事,今晚极有可能生擒赤羽飞,如今他还敢邀功,赤羽飞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毫无自知之明!
不过他为人沉稳,此话没有说出口,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彦彭倒没说什么,这次埋伏之计他也是根据赤羽飞性格赌了一把,能一挫敌军锐气也不算太差。
他开口道:“今夜埋伏得手,两位将军功不可没,如今天色已晚,大家都去歇息去吧,养好精神,明日继续攻城。”
张寿跟韩灏一番大战也是耗费了许多精力,如今四更,早就困得不行了,他两客套一番就告退,各自返回营帐休息去了。
待两人退下,彦鹏也感觉脑袋有些疼痛,他身体不好,如今又天寒地冻,这几日他出谋划策,费了不少心思,如今退敌,他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彦彭对着北方拜了一拜:“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