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妤,我做的事很隐秘,也很危险。每天与各色人等周旋,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她的咄咄逼人,楚远乔刻意回避。“我怕忙起来,会顾不上你。我希望,你先暂时离开,等战争结束了,我们会重聚的。”
“不要听,不听,就不听!你骗人!”
夏轻妤盛怒,是因远乔没遵守与她约定的攻守同盟。
大小姐轴得很,说一不二!远乔要她离开上海,她心里很不舒服,委屈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我才不要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轻妤,别意气用事,”远乔拉着她的手,“回屋去,别让大家久等!”
“嗯,你让我回去可以!”夏轻妤怔怔地站住,丝毫不退让,“但是,有一条,别想骗我离开你!”
“轻妤,我们不敢预测未来,的上海的局势越来越复杂,”
远乔低眸,将她轻拥入怀,压低声音,“我与日伪特各方周旋,斗争很严厉,也很残酷,听话,乖乖地跟岳父他们撤到南边去!”
“乔哥,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遇到挫折时,谁来安抚你?”
轻妤攀着他脖颈,“你身边那些女特工个个长得美貌,腹如毒蝎,她们搔首弄姿的,我再远离,怕你没有定性,……”
女人是怎么回事?我与她说危险,她想到的是艳情。
女人的思维真是奇怪,楚远乔心里感叹。
他明白,女人最爱听柔情蜜语。
“我的太太最好,太太是天底下最温柔最漂亮的,还最善解人意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嗯,你知道就好!”
夏轻妤美滋滋的,“你也说过,这场战役必定是持久战,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结束的。一年两年,甚至是好几年。一个成年男子,没有女人,……你怎么能受得了?”
夏轻妤抬起膝盖,轻轻碰到他胯下,………
那,……一股暖流如电流击中要害。
楚远乔脸上燥热,自己太太的大胆热烈,他既有些把持不住。
“轻轻,……”
夏轻妤狡黠地笑着,“你还说呢,这方面的问题怎么解决?”
“嗯,……这,哪是哪呀,不能比。”
她的古灵精怪,楚远乔是见识过的。他说服不了她。
他们总呆在夏公馆的花园也不是办法。
夏家人还在等他们的回复呢。
最后,还是太太胜出。
夏轻妤挎着远乔的胳膊,神采奕奕地回来。
下人们在餐厅忙着布菜。
从玻璃门望过去,能看到摆放整齐的红的紫的黄的面食,排列整齐的俗气图案。
餐桌旁边还摆着小孩的摇床,可爱的瓷缸里盛着爽身粉,小孩子的布老虎玩偶,……
夏轻妤想着,应该上楼去看看百日的外甥。
她挽着远乔,正要上楼,
夏立轩眼尖,看到他们,边挥手边大声招呼,“小妹、妹夫,你们早来的,方才在哪?”
“三哥来啦?”
夏轻妤笑吟吟的,走近他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三哥,什么时候带我三嫂子来看看?”
“三嫂子?”
夏立轩摇头直笑,“三哥我没钱又没势,上哪找去?”
“三哥,别气馁,看好你哦!”夏轻妤鼓劲。
“好,借小妹吉言,谢啦!”
兄妹俩嘻嘻哈哈聊着天。他们虽不是同一母亲所生,但相处还很融洽。
夏家兄友弟恭,姊妹妯娌相处融洽,与其他家族的勾心斗角比,夏家是难能可贵的。
夏初实想起这,心里挺欣慰的。
夏初实望着女儿,“轻妤,爸妈、还有你大哥二哥,我们准备往南迁。你同我们一起去香港?”
女婿方才说的话,夏初实都记在心里。
“爸爸,乔哥刚升任副团长,以后免不了交际应酬。做太太的,怎可能总住在娘家呀,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轻妤歪头,望着远乔,“爸妈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贤惠的女子。在家里听父母的话,嫁人了,当然是要做一位贤惠的太太。我留在上海照顾远乔哥,爸爸妈妈是不会反对的。”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女人的命运,能有什么办法呢。
夏初实苦笑。
夏初实疼爱地望着她,“轻妤,能勇敢担当,你真是长大了。”
梅丽婉抱着长孙,在两个儿媳妇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陶玉芬穿绣花缎面旗袍,佩戴珍珠项链,浑身贵气。她喜笑颜开地陪着婆母身旁。
于她来说,很圆满。她的命好,夏家儿媳,再生了长孙。一个新的人,新的生命,……周而复始下去。
“来来来,大孙子来了!”
梅丽婉抱着孙子给夏初实瞧。
夏初实第一个孙子,夫妻俩都很重视。
陶玉芬高兴地笑着,“来,爷爷给大大的礼包了!”
小孙子虎头虎脑,胖嘟嘟的脸,粉糯糯的胳膊,十分地招人喜欢。夏初实给了大礼包。
“来,给长孙的!”
“这是我的!”
各房都给他送上了礼品。
“夏家长孙抓周了!”
梅丽婉一声招呼,大家都围拢了去。
小家伙睁着黑乎乎的大眼睛,咯咯咯地不停笑着。两只粉粉糯糯的胖手一左一右抓了美金和书。
大家哈哈大笑,“这孩子太可爱啦!一手美金,一手知识,将来又是一位儒商啊!”
这,恐怕是夏公馆在上海最后的聚会吧。
楚远乔坐在沙发上,望着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