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后一更,明天继续三更)
也就是司马一直在做着各种撕破脸皮的准备工作,对于暂时的被边缘化不太在乎。
可能换一个人当这个代乡长,早就哭着去找领导诉苦了。
随着司马一声“请进”,在副乡长里排名最后一位的女副乡长黄秋华微笑着走了进来。
黄秋华身材不高,但身材很匀称,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边衬衣,下面是一条碎花的波西米亚长裙,外面罩了一件米黄色的短风衣。长相算是中上,今天的淡妆画的不错,显得五官比较精致,加上刚刚过肩膀的披肩发,将少妇的风韵衬托的恰到好处。
司马立刻站起身,非常客气的将黄秋华让到沙发上,亲自沏茶倒水——虽然黄秋华是排名末尾的副乡长,司马却一点不敢怠慢。按照他的判断,如果九个乡党委委员和副乡长(六个党委委员,四个副乡长,其中党政办主任兼一个副乡长)里还有一个自己的潜在盟友,非这个女人莫属。
但是,即便这样,司马仍然不敢轻易表露态度,因为他有点搞不清楚黄秋华的意图。
黄秋华算是五塘乡领导集体里一个比较特别的角色,地位有些类似崇安的武秋月副市长。“无知少女”四种角色里,她占了知识分子和女性干部。
这个28岁的女人是铜山人,外省一所重点大学本科毕业,毕业后进了铜山市委宣传部,半年前来五塘乡挂职副乡长。她先生据说是铜山市交通局的一位副局长,也算是年轻有为的干部了。
因为她的根子是在市里,而且来到五塘乡后非常低调本分,从不插手其他事情,和所有人都若即若离。对于这朵带刺的玫瑰,即便是嚣张霸道、好色如命的余少军,也不太愿意招惹,给她弄了一些不算很重要,但也算不上边缘化的分管职责。
司马到任之后,她表面上对司马还是比较亲切,至少在打招呼的时候,语气里少了些戏谑、多了点温度。但她也象她一直以来的风格,与所有人都客气的保持着距离,从未和司马有过更深的交流,所以她今天突然的到访,让司马有些奇怪。
黄秋华倒是表现的很大方,没有任何的拘谨。她端起玻璃杯看了看里面根根直立的茶叶形状,又凑到杯口轻轻闻了闻,微笑着说:“司马乡长的生活品质果然不凡,这是明前的君山银针吧?”
司马似乎没有听出来黄秋华言语中些微讥讽的意思,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呵呵,家里一个姐姐在崇安开茶楼,就给了一点。黄乡长是贵客,难得来一次,自然要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不过我这泡茶技术是严重不过关,可能有点暴殄天物了。我看黄乡长倒是精于此道,一会儿我给您拿一点儿。”
黄秋华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打了个突。这位小乡长并不讳言自己的出身不错,而且还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的讽刺给顶了回来,说自己这个副乡长也没太怎么把乡长放在眼里。
她吹了吹茶杯口的淡淡雾气,轻啜了一口,方才说道:“其实早就想给您汇报下工作。可您最近下乡,时间总碰不上,这不看您今天回来的早,就巴巴的上门儿来了……”
“呵呵,这事儿怪我,这么久我们几个乡长副乡长连个会都还没开过。不过我没有在农村呆过,总是想先实地看看,再开会可能会好些,至少不会空对空的闲扯一顿浪费时间。”
三言两语间,两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解释最近行踪异常的原因,希望求得对方的理解和原谅。这在司马看来是个不错的开始,至少比其他人跑到自己这里来打哈哈有意义的多。
黄秋华似乎也这么认为,表情更加轻松了起来,然后好似闲聊的样子,将自己分管的计划生育、安全生产、司法等方面的工作向司马简单讲了一下。
说实话,这几个方面的工作,最近在司马的调研里确实接触和感受的不多eads;。
乡里的菱镁矿是露天开采,危险系数不大,他接触的资料里,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关于过往的重大事故,或者安全生产隐患之类的事情,自然有所忽略。唯一让他有点迷惑的是,对于农村地区始终是核心工作之一的计划生育,在五塘乡似乎也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听到司马提起计划生育,黄秋华笑了一下,回答道:“计划生育当然重要,不过五塘乡有超过一半的人算少数民族,本来就有些优惠政策,再加上大量的青壮年育龄人口外出打工,这一块也就看似重要,实则鸡肋了。更多的工作倒是派出所给拿去了,户口这样的事情我可插不上手……”
司马恍然大悟,黄秋华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只要能上的了户口,计划生育管理基本上就被架空了。打点户籍警可比罚款来的轻松一些,而这一块儿显然无论是黄秋华,还是司马,暂时都是无能为力。
随后,司马又试探性的把自己发现的烟叶种植里存在的问题点了一下,黄秋华简单的表示了一下对农业工作不太了解,就转移了话题。
司马也不以为意,毕竟在体制内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讲究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司马是乡长,什么都能过问一二,但黄秋华如果贸然发表意见,就有越位的嫌疑,一旦传到分管农业的副乡长王博涛耳朵里,没来由的招人嫉恨,人家是余家的女婿,那也是个马蜂窝。
两人没有再扯工作上的事情,闲聊了一会儿,黄秋华就起身告辞了。司马也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