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李世民当皇帝的年头多了,敢和他作对能和作对的人越来越少,所以他就不得不瞄向朝中的臣子,看看谁是不是有异心。
小来小去的官儿不敢有异心也没什么意思,能为朝廷办事的也不能动,所以还没有“老糊涂”的皇帝,就在众多致仕的老臣中“展眼”了。
这与跟李承乾讨论在那里适合造反的道理一样,都是恶趣味作怪,记得有一次赶上长孙无忌也在场,听完皇帝的话,撩起袍子就跑了,连礼都没行,其速度丝毫不亚于年轻人,连长孙无忌都害怕至此,李靖等人就可想而知了。
这不头一天处理完了李靖的事,第二天就又有人上门,这回人家不用李承乾给支招,出点血就行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君子之道,李承乾虽然不会硬往脸上贴金说自己是谦谦君子,但要说花点钱为父皇办寿宴哭穷,他也确实拉不下这脸来。
可偏偏就有人如此,一边说自己是谦谦君子,一边说人臣楷模,仿佛天下间就没有比他更忠心的人了,这人不是被人,正是夔国公-刘弘基。
从长安赶到洛阳,路程是不远,可老家伙竟然跑到东宫来哭穷,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再说,你们家是真穷吗?用得找到孤这打秋风吗?就在上个月,刘弘基还迎娶了第十三房小妾,大肆的操办了一下呢,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没钱呢!
更何况皇帝不是说了吗?不准臣子们献金银等贵重之物,以免生出奢靡、攀比之风,你这是不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夔国公,差不多得了,你说你装的又不像,要不孤给你点时间,你回去找鲁国公学学,咱们回头再聊!”,话毕,李承乾指了指刘树义,示意他赶紧落子,目光又全神贯注的在棋盘之上。
我了擦,太子不买帐,这是怎么个意思,用袖子抹了一把,刘弘基也不在地上打滚了,自己搬了个凳子凑了过来。舔着一脸褶子的老脸,瓮声瓮气的说:“殿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老臣可是晋阳府的老人了,你咋啥好事都想着李靖呢,这太不公道了!”
“当然了,老臣也知道这司礼官定下来就改不了,咱也不能让殿下为难,老臣的请求就一个,能不能从东宫的宝库中匀一幅王羲之的真迹,陛下大操办一次不容易,老臣总得表表孝心吧!他不收别人的那是关系不到位,老臣可是从元之臣,太武皇帝当晋阳留守的时候就帐下伺候了。额,价钱嘛,再加一千贯怎么样!”
刘弘基不要脸是人所共知的,可不要脸也得有限度,一千五百贯买王羲之的真迹,这是不是有点扯。满天下打听去,谁要是一千五百贯出手,孤有多少收多少,这不明摆着当孤是冤大头吗?这买卖要是让你做成了,那得有多少人笑话东宫是棒槌。
还没等李承乾说话,对面的刘树义笑了笑,随即插了一句:“殿下,这买卖划算啊,臣出两千贯,这个是天大的便宜,不能错过。”
特么的,东西还没到手就有截胡了,真当老夫是没牙的老虎呢,谁都能捏咕呢。惹不起你主子,还惹不起你吗?随即一脸不搞高兴质问刘树义:“小子,论辈份,老夫可是你叔父,你老子刘文静活着的时候尚且不敢和老夫争抢,更不要说你了,咋的,非让老夫用家法管教你吗?”
看着刘弘基倚老卖老,李承乾放下手中的棋子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刘树义的眼光是挺毒了,这老流氓办那差事正合适,就像疯子打人,没人会跟他计较不是。
“哎,夔国公,不能这么说吧,是在外面您是长辈,与先父又是好友,聆听您的教诲是应该的。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我们又在那呢,在君父面前奏对,就算太子敬重我们是两朝老臣,不忍加罪,那咱也得有些自知之明不是!”
话间,刘树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指着刘弘基肃声说:“刘弘基,你胆子太大了,竟敢勒索到太子头上,你是长了九个脑袋的吗?还是说你居功自傲到连君臣之礼都忘了。今儿你敢向太子讨一幅话,那明儿,你敢不敢向陛下要求分茅裂土呢!”
被刘树义这么一喊,老流氓已经懵逼了,这十多年都这么过来的,他竟然疏忽了太子已经不是贞观初期的那个孩童了,而是威风八面的一国储君。特么的,草率了,这光想着拍老子的马屁,把他儿子不能得罪的事忘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屁股立马离开了凳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殿下,老臣是急糊涂了,你千万不要见怪,臣可没有忤逆、造反的心啊!”
“行了,夔国公,你是什么人,孤还能不知道吗?树义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不就是一幅字嘛,用不着这样。”,话间,李承乾扭头说:“树义,安排人给夔国公拿吧!”,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可以下去了。
出了殿门,刘弘基一把抓住给自己难堪的家伙,怒声怒气的说:“小子,刚才在殿里坑你老叔是不,要不是殿下宽宏,老叔我还能出来吗?”
呵呵,“叔父,你也知道后怕了,其实你早该有觉悟了,太子已然成人,而且大权在握。他可以敬着你们这些老臣,也可以像魏王、吴王一样不敬着,所以知道感恩很重要。您放心,小侄是不会害您的,说的时候就有八分把握他不会怪罪你。”
“不过,天家的恩典也不是随便给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