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中时期,焦白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练习杂技上,而且他的天赋非常不错,在手彩魔术方面尤为突出,父母爷爷都希望他长大后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只是焦白本人对这种被安排好的人生道路不太感冒,他想去上大学,然后去大城市多尝试几种职业,然后再决定今后从事哪个行业。
但是以焦白入学时的学习成绩,想要考大学简直是天方夜谭,连最为普通的大专他都考不上。恰在此时,满头白发的贾志文老师将焦白几个差生叫到了办公室,给他做思想工作,劝他好好学习。如果说这些还是一个班主任本职内的工作,那贾老师接下来的举动就远超职责范围了。在那之后的高中三年期间,贾老师拉着已经退休的老伴利用课余时间,免费给焦白等人补了无数次课,将一帮差生的成绩普遍提高了一百到三百分。其中进步幅度最大的就是焦白,他从入学时一个成绩垫底的差生,一跃成为理科全校前三,并在最后的高考中考出了654分的好成绩,被名校望海大学录取。
焦白至今还记得,当他拿着望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到爸妈面前时,他们那震惊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己儿子的学习成绩一直是非常糟糕的,虽然高中时期学校组织了几次家长会,老师亲口告诉他们,焦白的进步很明显,但他们从没想过,儿子的成绩已经到了能够考上名牌大学的程度。也就是在那一天,父母第一次询问了焦白的学习情况,也了解到了贾老师夫妇在高中期间对焦白的帮助,当天下午,他们就拎着礼物,带着焦白赶到贾老师家去当面拜谢。
其实贾老师帮助的又何止焦白一人,靠着他的言传身教,和严格管理,整个七班从成绩最差的班级,到高考时,成为了理科班平均成绩第一名,考上一本的学生就有三十多个,上二本线的学生超过90。如果再加上高三分班时转去文科班的学生,贾老师一个人就带出了四十多个考上重点本科的学生。
保时捷穿行大半个市区,拐上一条幽静的街道,这里是育才路,是市政府规划的教学一条街,市一中,市二中,还有职业高中都在这条街上。向前开了不到百米,焦白的母校望海市一中就到了。熟悉的大理石雕塑,熟悉的钢铁栅栏校门,一切一如从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更为斑驳古旧了一些。
现在是寒假期间,看门的大爷也没出来拦车,焦白得以驱车直接进入曾经在其中学习生活了整整三年的母校。学校内部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原来供学生住宿的大片平房不见了踪影,在原地建起了两栋学生公寓楼和一栋实验楼,原本光秃秃的大操场已经铺上了塑胶跑道和人造草皮。焦白开着车在学校内转了一圈,怀念了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很快就拐到了学校的西北角,这里是九十年代的时候,学校集资修建的教职工小区,贾老师夫妇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面。
在小区外的空地上停好车,焦白从后备箱内取出一些礼物,拎着徒步走进小区。毕竟是改革开放之初建设的小区,设计的不甚合理,维护的也不是太好,到现在已经显得非常的老旧,道路上布满了坑洼,建筑外墙上刷的白漆早就斑驳不堪,上面还有很多孩童涂鸦的画作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广告,看的焦白直摇头。
贾老师的家是三栋301室,在高中时期,焦白在这条路走了无数次,凭着感觉,就来到了门前。焦白抬起手,在防盗门上熟悉的位置,找到那个门铃按钮按了下去。只是并没有响起熟悉的音乐门铃声,不知是门铃坏了,还是没电了。没奈何,焦白只好抬手敲门。本以为贾老师会像以前那样,很快过来开门,谁知敲了半天,门内也没有什么动静。焦白掏出手机,刚刚想打电话给贾老师,问问他是不是没在家,却听“咔嚓”一声,隔壁302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冒出头来,疑惑的问:“你是谁,找老贾的吗?”
这个中年人焦白有些印象,知道他姓张也是一中的老师,只是从没教过焦白。焦白之所以对他有印象,只因为他曾经是他们那一届理科一班的班主任,在学习成绩上,和焦白所在的七班打过多次的擂台。
“张老师,你好,我叫焦白,曾经是贾老师的学生。这不是放年假回城关市了吗,我特地过来看望一下贾老师。”
焦白礼貌的问声好,并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
张老师握着焦白的手,迟疑了一下,问道:“焦白,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考了六百五十多分,去了望海大学的学生?”
焦白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张老师竟然还能记起自己,连自己的高考成绩和所上的学校也能想起来。
“对,就是我,张老师,您知道贾老师和他老伴去哪里了吗?”
提到贾老师,张老师的脸色变的有些沉重,他叹了口气,道:“七月份的时候,学校组织退休老师们体检,老贾查出了癌症,当即就去住院了,这一晃就好几个月过去了,他的病情也没多少好转,一直在住院?”
听到“癌症”两个字,焦白的心就是一沉。在人们的认知之中,癌症几乎可以和死亡画上等号,以地球如今的医疗水平,只能治愈一些个别的早期癌症,一旦发展到中晚期,基本就是等死了。
“那您知道贾老师在哪里住院吗,我想去看看他们。”。
“原来是在人民医院的,前段时间去看望他的时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