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致远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杨惠芸护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杨惠芸见到怀致远只是看着她,没有回话,赶忙着急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怀致远看着灯光中的杨惠芸没有回答。
“夫君,怎么了,不会是睡迷糊了吧。”杨惠芸没有特别在意怀致远的沉默,反而一直正经的看着他。
弯弯柳眉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怀致远看着杨惠芸,心底不禁赞道,好一个秀美的女子,不过可惜了。
会说话的眼睛,忽然也和弯弯柳眉一般,变的弯弯的,一抹笑意从眼眸中溢出,“是不是很漂亮。”杨惠芸很肯定的说道,而不是问话。
“确实很漂亮。”怀致远诚实地点了点头。
杨惠芸的眼睛更弯了,她很开心。
“说吧。”怀致远直接说道,他知道眼前的杨惠芸是有目的的。
“啊?”杨惠芸眨眨眼,“夫君你说什么啊,什么说吧,说什么啊?”
怀致远一字一字道:“我说,你有什么要说得吗,直接说吧。”
杨惠芸很疑惑,“夫君,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睡觉做噩梦了,怎么一直说胡话啊?”
怀致远看了一眼杨惠芸,起身来到门外,月光映照,廊下的灯笼随风微微摆动,整个后院只有自己的房间从打开的房门中泄露着灯光,其他房间暗寂无声,好像没有人似的。从月亮门里可以看到前院,偶尔有人在前院走过,低低的脚步声毫无障碍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很强大啊,怀致远感慨道。
“夫君,你在看什么呢?”杨惠芸走到怀致远的身边,也探头往外边看去,什么也没有。
怀致远随口道:“哦,没什么。”
这时忽然从月亮门跑进来一个人,急匆匆跑到了廊下,“姐姐,不好了,又炸圈了!”
炸圈。
怀致远对这个词不陌生,他听说过猪炸圈、羊炸圈,就是说,猪羊受到惊吓,拱开圈门跑了出去。
“这个点小事都办不好。”杨惠芸厉色叱喝。
廊下的小姑娘委委屈屈的,也不敢吱声,只是巴巴地看着廊上的杨惠芸。
杨惠芸接着道:“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去,傻站着不动。”
“太多了,我赶不过来。”
“你……还不赶紧过来!”
杨惠芸也不招呼怀致远,赶忙去了前院,小姑娘也巴巴着跟着,一路小跑。
怀致远见状也跟了上去,他想要看看是什么炸圈了。
才过月亮门,就看到前院里,满院跑着羊。
四散的羊在院子横冲直撞,有的奔向庄院的大门,有的奔向围墙,有的在撞着房门。虽然羊群在骚动,可是诡异的却没有一点声音,好像一个无声的画面铺就在前院,默默地流淌着自己的轨迹,无声无息。
怀致远可以确定自己白天没有见过这些羊,他白天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前院的房间的太过腐朽,无法休息,才会选择后院的。
现在看来,也许前院腐朽的原因就是这群羊。
杨惠芸已经一步跨过了月亮门,进到前院。几步而出,她已经到了大门的位置,右手一抖,一条鞭子凌空而出。
一鞭抽在了一头羊的身上,那头羊直接被抽飞,跌到了院落中间。
怀致远看着杨惠芸在大门的位置,一鞭一鞭地抽打着冲撞大门的羊,无论是羊群撞击,还是鞭子抽打,都可以看到那明显的无形劲气在波动,诡异的是没有声音。
抽打完了门口的几头羊,杨惠芸又是漫步而行,鞭鞭不落空的抽打撞击院墙的几头羊。不到盏茶的时间,院子里的骚动已经平息了,所有的羊都被小姑娘关到了前院的房间里。
怀致远大致数了数,二十三,他看到了一共二十三头羊,不知道房间里有没有跑出来的,这里至少有二十三头羊。
怀致远深吸了口气,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有点无法压抑的自己的怒火,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怒火发泄而出。
“夫君。”杨惠芸来过了他的身边,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波动从怀致远的体内向外扩散,那是一个人的生命灵火,只有情绪起伏剧烈,才有可能被其他人感觉到。
怀致远不想和她虚与委蛇了,他也没有心情了,“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和我姐姐说话呢,小心我吃了你。”
小姑娘看到怀致远对待自己的姐姐言辞严厉,本来对男人心有芥蒂的她直接发飙,樱桃小口更是直接张开,尖利的牙齿密布口中。等到小嘴张开极致的时候,嘴角更是裂开,向着腮边蔓延,直接到了耳根,涎液横流。
“玉儿退下。”杨惠芸命令小姑娘道。
曲玉儿恨恨地瞪了怀致远一眼,这次闭嘴退到了一边。
“让公子见笑了。”
“见不见笑到无所谓,”怀致远不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直指问题核心,“我比较介意的是他们!”说着指了指了前院的房间。
“他们本来就该死!”杨惠芸还没有回答,旁边的曲玉儿直接开口道。
杨惠芸开口道:“我本名是戊蓝,就是此间庄院的主人。”说着,袖袍拂面已经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和原来没有区别的还是那弯弯柳眉和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杨惠芸也就是戊蓝接着说道:“我和夫君高守秦本是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谋夺我戊家家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