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朝歌城外三百五十里,群山密林之间,一条破旧的小道,出现在了虞七与大广道人的眼前。
小路不过米许宽,其上青石铺就,凹凸不平,但却被岁月磨得光滑,没有丝毫棱角。
虞七一双眼睛看着身前的小路,一眼望去小路上堆满了杂草,深入丛林内,不见终点。
青石上,苔藓、泥土堆积,两侧荆棘、枝桠将小路遮掩住。
“这是哪里?”虞七看着眼前小路,眼睛里露出一抹诧异。
“这条小路已经足足有两百多年不曾有人踏足了,你随我来!”大广道人拿出一只拄杖,说来也怪,只见那拄杖过处,草木雌伏,枝桠压低,凭空将小路让了出来。
二人踩着荒凉的小路,一路在茂林中蜿蜒,山林间有破旧的石碑,石碑上雕刻着玄妙莫测的文字,其上已经被岁月雨打风吹,粘满了泥土,看不出本来样子。
正所谓: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
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
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大广道人自那一座座石碑前走过,不曾理会被泥土覆盖的石碑,只是默不作声领着虞七向小路尽头走去,半刻钟后登临峰顶,小路的尽头出现在二人眼前。
群山之间,谁能想象得到,一座足足占地数十亩的宫阙,出现在了这群山之中。
一路走来,看着那宫阙,虞七不由得心中涌现出一首诗词:
八字砖墙泥红粉,两边门上钉金钉。
迭迭楼台藏岭畔,层层宫阙隐山中。
万佛阁对如来殿,朝阳楼应大雄门。
七层塔屯云宿雾,三尊佛神现光荣。
文殊台对伽蓝舍,弥勒殿靠大慈厅。
上紫云生。
松关竹院依依绿,方丈禅堂处处清。
雅雅幽幽供乐事,川川道道喜回迎。
参禅处有禅僧讲,演乐房多乐器鸣。
妙高台上昙花坠,说法坛前贝叶生。
正是那林遮三宝地,山拥梵王宫。
半壁灯烟光闪灼,一行香霭雾朦胧。
“好地方,想不到朝歌城外竟然还有如此风雅之地,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此等修仙之地,当真是称得上一处造化所在!”虞七拊掌称赞。
“唉,此地乃是我太上道当年祖庭,可惜却被兵家攻破,沦为了废墟。你眼前所见,皆不过是当年圣人留下的道韵罢了,皆是假的!”大广道人脚掌一跺,手中拄杖一点,只见虚空片片破碎,红墙绿瓦纷纷化作灰灰,一片残垣断壁出现在原地。
“岁月流淌,当年大商朝歌攻破山门,一切皆被雨打风吹去,能烧的都被烧了,留下一些石刻残痕,似乎还在叙说着当年太上道的荣光!”大广道人缓步来到了庭院前,山门外两座石狮子已经缺胳膊少腿,其上布满了厚厚尘埃。
“整座道观,被大火付之一炬,唯有房屋的根基乃是红砖绿瓦铺就,方才得以保存下来,叫我等后辈弟子有机会看到当年太上道之鼎盛!太上道覆灭,此地自然有圣人庇佑,无人打扰!我太上道欲要再开山门,少不得兴建祖庭!”大广道人伸手去推大门,只听得‘咔嚓’脆响,大门化作碎片,散落满地。
二人走入庭院,没什么可看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再加上两百多年雨打风吹,尽数是废墟一片。
“先生说我的任务就在这里?”虞七诧异道。
大广道人略作沉吟,然后方才道:“说是任务,不如说是考验。我道门星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是你乃圣人当年钦点,是以占了些便宜。”
“你的任务便是重建我道门祖庭”大广道人看着虞七。
“重建这断壁残垣?”虞七转过头,露出一副‘你特么逗我’的表情。
“不错。要么回返西岐,入稷下学宫,闭关苦修钻研无上大道,静候封神开启。要么便兴建我道门祖庭,然后执掌祖庭,成为下一代掌门人!”大广道人不紧不慢的道。
“老道士莫要开玩笑,此地没有十万两黄金,想要重建祖庭,痴心妄想!”虞七面色发苦。
“你卖了那么多圣人手札,区区十万两黄金,对你来说不多!”大广道人看着虞七:“你与孔圣人之间的纠葛,令圣人很不喜!”
“十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虞七能和大广道人说,所有黄金他都给儒家了吗?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些黄白之物好吗?
再说了,他对道门并无归属感,若是叫其拿出十万两黄金修建道门祖庭,他岂能甘心?
他虽然是道门弟子,但当年也不过是为了攀附道门这棵大树罢了,如今有了孔圣人这棵大树,岂不是比道门要强?
“孔圣人虽然成圣,但远不能抗衡道门圣人。道门有三位圣人,其本尊道祖更是更是深不可测,当年若非天帝压制,纵使是大商、兵家、儒家三家合力,也休想攻破我太上道山门!我道门三清,随意一位都能与孔圣人抗衡!”大广一双眼睛看着虞七。
虞七闻言心头一突,不着痕迹的看了大广道人一眼,心中却是难辨真假。
道门圣人有这么猛?
他有些摸不清深浅,也不知大广道人所言是真是假。
“你相助孔丘成道,对我道门确实是造成了麻烦,但道祖却并未怪你。我道门无为,按理说与儒门并无冲突,你相助孔丘入道,也是结下因果,对我道门来说,乃是好事情。我道门与儒门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