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天子李弘基,从未见过他的母亲这样说过郭皇后。
知母莫若子,对他的母亲,李弘基清楚,若非实在看不过眼了,是断然不会如此疾言厉色外加语带机锋说话的。
对楚国公郭宠平日里的言行,李弘基也有所耳闻。
往日,那都是看郭皇后的面子,以及大金帝国的架海紫金梁,擎天大玉柱,已故晋阳王郭衍的面子。
毕竟晋阳王郭衍已经不在人世了,曾经虽然是李弘基的尚父,但是,晋阳王府老郭家这一系,他容忍着、容忍着,也就反感了。
再加上,今日这小子,确实闹得不像话。
被太后老祖宗这么一提醒,再一想起自己的子嗣,以及那些夭折的皇子,李弘基顿时对郭皇后起了疑心。
其实,古代的皇宫内苑里头,就那医疗技术与条件,流产的,难产的,夭折的,那都正常!
这么多的女人,就他一个男人,一天又那么忙,小蝌蚪的那质量,可想而知!
可是今天,谁让他抓了个现行呢?
郭皇后也只能背这个黑锅了!
本就已经人老珠黄了,看着不但提不起半分的兴趣,而且隐隐的还有些讨厌!这就是郭皇后给李弘基留下的感官。
李弘基这回要替韦贵人做主。
毕竟上回亏待了人家,李弘基心里清楚。
满脸寒霜的扫视跪在面前的郭皇后一眼,李弘基一字一顿道:“皇后无德,宫中之大不幸也!”
正在气头上的李宏基,真想一怒之下将郭皇后打发到冷宫里头去。
可是,忍了又忍,还是作罢。
晋阳王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大金帝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还是晋阳王的大儿子,不得不投鼠忌器呀!
忍了又忍,李弘基咬牙切齿道:“交出执掌六宫之权,回慈宁宫面壁思过去吧!
若是仍旧不知悔改,这个皇后,你就不用当了!”
郭皇后顿时泪如雨下:“圣上!您不能啊!您怎么能够如此无情呢?臣妾之心可昭日月……”
“够了!不必再说了!朕很烦!
若是不想在坤宁宫呆着,想去冷宫的话,您就继续!”
郭皇后闻言,浑身一震,赶紧闭口,呐呐不敢言。
楚国公郭宠见姐姐吃瘪,也许是心中有怨气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
“皇帝!你怎么能如此无情?且不论我姐姐为你诞下了太子!昔日吾父可是为大金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别忘了,这大金帝国的江山是谁在御守?”
这典型的就是小舅子怼姐夫的语气呀!
可是楚国公郭宠将自己的定位搞错了!
大金天子李弘基是她的姐夫,不假!可是,他更是大金帝国的皇帝!
皇帝乃一国之君,君王乃龙虎也!那根本就不是人!
龙虎,说到底还是有兽性的!性情琢磨不定!
尤其是郭宠的最后一句话,也许他只是顺口一说,并没有别的深意。
可是听在大金天子李弘基的耳朵里,那可就完全变了味道了呀!
都说纨绔二世祖坑爹,果然如此!不但坑爹,而且还坑姐!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君王一怒血流漂杵!
大金天子李弘基此时此刻虽然还未暴怒,但是已经到了暴露的边缘。
“大胆!郭宠!你竟敢威胁朕!”
得亏郭皇后的反应够快,听到这里,知道事关重大,飞快的爬起来,再也顾不上怜惜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了!
走上前去“啪啪啪”,一连串,三个响亮的耳光一气呵成。
打完之后,不顾愕然呆愣当场的楚国公郭宠,反身又跪下了。
“陛下恕罪!臣妾的这位弟弟是被臣妾给宠坏了!他方才是口不择言,真的是无心之失,请陛下看在臣妾这么多年来鞍前马后服侍陛下的面子上,恕罪啊!”
继而,堂堂的大金帝国皇后,竟然匍匐与李弘基脚前,磕头如捣蒜。
李弘基的火气终于消退了一些,也许郭皇后的这句话确实唤起了他许多的回忆。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大金天子李弘基与郭皇后的恩情,可不止百日啊!
妇人之仁的李弘基正准备要轻拿轻放。
谁曾想?太后老祖宗重重的将她的龙头拐杖在青石板地面之上,清脆的来了一个“笃”!
之后,也不理大金天子李弘基。
冷哼一声,坐上凤撵之后,大声吩咐道:“好好的将韦贵人送回滴翠轩去,好生的看顾着,若再让我皇族的血脉有半点儿闪失,老婆子即便是豁出命去,也定不与他善罢甘休!”
说罢之后,起驾回宫去了。
一直以仁孝标榜自己的李弘基,见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如此失望,一瞬间,邪火再次又涌了上来。
“来人了!将楚国公郭宠收监,再好好的给朕去查一查,看看他还有何恶行,然后一并议罪论处!”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仍旧磕头如捣蒜的郭皇后,屁颠屁颠的跟着小翔子一行人去了滴翠轩。
直到李弘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郭皇后才抬起头来,一双充满了怨毒的眸子里恨意满满。
“韦贱人!你等着!本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当然了,郭皇后这番发狠的话,已经被自己给吓了个半死的韦容柔自然听不见。
此时的韦容柔,已经被送回了滴翠轩寝宫。
两名太医轮流在滴翠轩外当值。
大金天子李弘基,紧握着韦容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