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如山洪冲撞大坝,海啸袭击满是礁石的海岸。可在其外世界,这道声音只是化作一道微小的清风,吹过那疲惫的三女,也吹在再次跪在地上的夏萧身上。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地面来回的蹭,嘶吼的声音更是极为痛苦。
脑袋快裂开了,这是夏萧当前唯一的感觉。他之前经受的伤痛是这的很多倍,可都没有此时来的难以忍受。因为脑海中产生了无法描述的冲动,令其想开始属于魔道之人该有的狩猎和习以为常的逃脱。
那股冲动通过夏萧的手掌被阿烛了解到,她的手掌快被夏萧捏碎,她甚至听到骨裂的声音。但阿烛只是将另一只手放在夏萧的手掌上,以颤颤巍巍的声音对他说:
“别怕,我在呢,在呢。”
她依旧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哄夏萧,可后者此时根本听不进去,阿烛特有的能力也像消失。胡不归看着阿烛额头的冷汗,不忍心令其继续痛苦,便伸手想令夏萧的手松开。可阿烛吸一口凉气,哀声道:
“师父,等一会吧,那样他会很难受的。”
纵然心疼,可胡不归还是微微摇头,以心疼的语气回道:
“他现在听不到你说话,你这样也帮不了他,就不要令其醒来后再觉得愧疚了。”
“那好吧,我们该怎么办?”
“他之前吸收了多少生灵之气?”
“大概……一千个人,那些家伙是怪物,也不算人,都是那个女人创造出来的,一半人一半兽。”
阿烛极为认真的回答胡不归问题时,她可怜巴巴的小手已被胡不归从夏萧紧捏的手掌里取出。其上的痛楚令阿烛紧咬一口皓齿,浑身不停的打着寒颤。
“我帮你处理一下。”
晓冉席地跪坐,双手轻轻放在阿烛骨裂的手掌上,柔和的元气如春风般随之而动。可她此时更关心的和阿烛一样,是身边的夏萧!
离开阿烛,夏萧身体中的气息终于掩盖不住,猛地出现于天地间。那股波动,令笛木利不再淡定的双臂抱胸站在一旁,而是注目夏萧背后的四道魔影,随之望向南边和西部,感知着那些强横的气息。
当那些气息的主人逐渐靠近,笛木利提醒道:
“我们该离开了,这么下去夏萧必死无疑。”
“谁来了?”
阿烛极为好奇,身旁的上善也望向笛木利,听其道:
“走首教会和擎天宗的人。”
“还好,走首教会的人夏萧认识,就是擎天宗有点难对付,不过师父,能拦住吗?”
胡不归点头,阿烛的脸色才算好了些。
上善重新敛起眸子,安静的吸纳着天地元气,以此恢复自己的破坏及湮灭之力。只要她的力量回归,谁能说令夏萧死的话?只是这个过程有些漫长,但她无声的吼叫着,极为英勇的扯断身体里的每一条锁链。
“你的手还好吧?”
“师父放心,徒儿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其实可抗打了。”
阿烛强颜欢笑,连连道:
“我们快走吧!”
见胡不归干枯的手掌举起夏萧,阿烛才算放心,他们必须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后令夏萧走回来。她这个笨脑瓜不知该怎么办,可捂着手,总觉得师父和前辈会有办法。
在阿烛和很多学院学子的脑海里,学院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无论什么,学院中都有前辈习得,那极多的巷道里,住着的不止是修行强者,还有各行各业的天骄奇才。可这种事,学院还真的从未有过研究,没人去做也不敢去做,唯恐稍稍沾染便被拉下泥沼。
笛木利和胡不归的广袤脑海里,更没有令夏萧走回来的办法。参考以往的种种入魔者,走回来很难,只有先压制住再说,否则这么一直散发波动,就算有胡不归压制,也会被一些鼻子灵敏的家伙嗅到。
阿烛的能力本可以完美的掩盖,可胡不归现在不想让她离夏萧太近,魔道若把控不好,是会强制性拉身边人下水的。不过这方面,可以请教一下棠花寺的虚云和尚。但必须先从擎天宗的这位老者手中逃过才行,他很难对付,执拗的令人不想面对,可他此时,就要来了!
笛木利摇头,这老家伙这么大把年纪,本早就该死,可现在跑得比谁都快,更有一剑朝夏萧刺来。
突然到来的锋利之气令阿烛皮肤发疼,可在她眼前,空间都近扭曲,在现实世界和寂静世界中不断切换。而那一剑前,是胡不归无风自起的胡须,更是他不断浮现的黑龙身影,可依旧有难以抵挡的倾向。
“潘老前辈,还请给小辈一个解释的机会。”
笛木利欲要将那剑撇开,可一只手掌按在他的小臂上,冰冷的话随之而出。
“别动!”
中年人的声音总是格外的沧桑,给人一种在无尽的荒原行走了整世的感觉。可笛木利畏惧那老者,是因为辈分和历史原因,和这中年人没半点关系。在其就要催动磅礴的元气时,于黑袍下的中年人开口道:
“你学院当年立下的誓不会忘了吧?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他,然后给我们赔礼道歉,免得双方难堪。”
“你在教我做事?”
若潘老前辈教训自己,笛木利定毕恭毕敬的听。可这家伙辈分比自己低,实力也不见得比自己强,既这般口出狂言,令其当即动怒。
哞——
这并非羊叫,可一头小羊化作加铠的宏大羊头,把笛木利身边的人撞飞。可这潘老前辈,着实是个棘手的存在,可无论因为什么,现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