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云萝县县令是个没见识的,在座的诸位可不是那种土包子,自然知道玄意这一掌代表着什么意味。
秦益民深吸一口气:“玄意道长,朝廷在安平府有驻兵八万,一品高手四位,二品高手十二位,三品高手七十六位,另外各家、各派、安平王府计有一品高手两位,二品高手二十三位,三品高手八十六人。”
“你这般闯进府司大堂威胁统兵将领,是想和朝廷为敌吗?”
玄意一摆手:“当然不是,小道又没疯,肯定不会和朝廷作对。”
秦益民脸色稍缓,心道这人毕竟还知道一点进退,可以慢慢忽悠。
玄意接着道:“我只是让你们这些人替我办件事而已!”
“放肆,本府乃是朝廷四品命官,你敢如此欺我!”
秦益民大怒:“本府掌一府治事大权乃是圣上亲笔御批,你区区一个江湖莽夫胆敢让我为你办事,本府一道奏折就让你满族诛绝。”
玄意怔了怔,秦府尹居然如此的刚烈?
难道我错误估计了朝廷官员的品行,他们还是有节操的?
可是刚才把侍卫打发出去的行为又怎么说?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朝廷里面的高手自然是有的,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恐怕你的尸体都臭了。”
玄意既然要威胁,当然是拣着狠话说。
秦益民一窒,脸上忽青忽白,狼狈的坐下去。
文官武将面面相觑,不敢出头。
玄意悠然道:“前日我在云瓷镇碰到岁元郡的守军冒充官匪抢掠杀害百姓,我到时他们已经杀了数千百姓,情急之下我顾不得留手,就把一个千户的队伍全部杀了。”
“什么?”
坐在首位的将军大惊起身道:“你竟然杀了岁元郡的守军?”
玄意眼神一动,笑问道:“倒是在下失礼了,秦府尹,堂上这几位大人怎么称呼?”
秦益民心里生出一种许久未见的惊恐情绪,亲手杀掉一千人的将士,玄意的大胆和嗜杀完全超出他的预计。
这个人好生残暴。
他下意识的给玄意介绍一遍,从左手边起手第一位是府刑司下补司新进总捕头温一品,第二位是府户司的司吏杜清波,第三位是府司长史肖长明。
右手第一位是安平府守军平北将军易东升,第二位是偏将易东福。
玄意心道他们聚在一起应该是商议剿灭六虎寨的事情,听易东升话里的意思全然不以官兵抢掠杀害百姓为怪,可想而知这些大人们对这类事情怕都是心知肚明。
反而是把六虎寨当做替罪羊来顶功。
玄意淡漠的语气道:“易将军似乎不觉得岁元郡的官兵抢掠杀害百姓有错啊?”
“咳,那个当然不是。”
易东升干咳一声:“不管如何岁元郡的守军都是朝廷的将士,只有朝廷才能惩处,你杀害整整一个千户的将士,简直是无法无天。”
“杀得好!”
秦益民忽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这群无君无父的畜生,竟然敢残害百姓,当真是百死莫赎其罪。”
玄意鼓掌:“果然还是秦府尹能明辨是非,所以还请秦府尹教我,该如何把军队中隐藏的这些败类全部抓出来呢?”
秦益民一愣,直觉森森冷意扑面而来。
他完全没想到道人打的竟是这么个注意,他竟想把安平府的守军肃清一遍,这他妈的谁敢干呀。
军中势力纵横交错,与各大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各大家族又通过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州城牵扯不断,谁也不知道真把军队里面的乱象揭发出来会牵扯到哪一位大佬。
反正不会有好结果。
“道长你要是想让本府把这件事压下去,本府可以与易将军想一想办法。”
秦益民推心置腹的对玄意道:“但是寻根究底把军队清洗一遍本府真的办不到,就算道长的武功再高强,本府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真的办不到。”
玄意皱眉:“难道真要我亲手把人杀干净才行吗?八万人倒是要花一段时间。”
众人直觉一个寒气从脊椎骨生起,这特么究竟是哪里来的杀人魔王?
一想起安平府数万大军被一个武功超绝的道士连番袭杀死亡殆尽,众人的心里比数九寒天还要冰冷。
到那时众人也都不要想活了。
“八万将士难道都是有罪的吗?”
秦益民连忙道:“这些畜生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罢了,若是八万人因此而亡,那可真是冤魂遍地了,还请道长三思。”
“那倒也是。”
玄意点点头:“我记得那个被我杀掉的千户名叫孙宝山,是安平府孙家的人,说是抢夺的钱财是送给孙家老爷子过大寿的贺礼。”
玄意扫视众人,目光如刀:“你们听听这像话吗?用沾满冤魂和鲜血的钱财作为寿礼,是给他贺寿呢?还是咒他早点去死?”
众人尴尬的附和,心里都有些不以为然。
玄意忽然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说正事了。”
秦益民领头一众人茫然:“时间到了,什么时间?”
玄意屈指一敲,易东升忽然惨叫一声,跌倒到地上微微抽搐。
秦益民见多识广,当即色变道:“你给他下毒了?”
“不是他,是你们。”
玄意又是屈指一弹,在场七人都躺了下去。
过了小一会,众人重新起身,一脸恐惧。
秦益民再看玄意时就觉得在看着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