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冥宸离开时气哼哼的样子,钟离沫再一次皱起了眉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径自拨开一旁的南枫逸,掀开帘子除了营帐,南枫逸愣了愣,便随手抓起一旁钟离沫放在椅背上的狐裘追了出去。
苍茫的雪地里,那个倾世的女子,素衣长衫,黛眉弯弯,纤尘不染,温婉安静的侧脸,与那纯白的世界相得益彰,静好的宛若泼墨山水画,南枫逸看的有些痴了,这个被自己伤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子,脸上沒有了当初的稚嫩和倔强,却变得如今这般决绝,自己一手造就,却莫名的心疼。
女子站在雪地里,轻轻的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洁白的雪花,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中久久不化,执拗的不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钟离沫看着那片雪花出神,南枫逸心疼,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将狐裘给女子仔细披上,双臂从钟离沫腋下穿过,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拥在怀里,下巴放在钟离沫的肩上,微微弯着身子。
“沫儿,我在慢慢改,你能发现么?”南枫逸轻声说着,自己知道错了,真的在改了,只是,还來的急么?
怀里的人儿沒有半点反应,南枫逸的话并沒有在钟离沫的心里掀起半分涟漪,初见时的惊慌失措已经完美的掩藏在了心底,此时此刻呈现在南枫逸眼前的,又是那个和精致的木偶沒有区别的女子
“沫儿”一声长叹,似是叹惋,似是后悔,南枫逸知道,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沒用了,就在不久之前,钟离沫已经再一次的将自己封闭了起來,封闭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和自己有任何交集。
无奈的笑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不远处爽朗的笑声打断。
“沫沫,原來今日是你生辰,來,今夜我们一醉方休!”永远一袭火红劲装的苏乞儿和一袭白衣的璃唐缓缓走來,苏乞儿兴奋的向钟离沫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另一只手却紧扣着璃唐的,两人十指相扣,笑着走來,脸上洋溢着的是满满的幸福,那样明媚的笑容,刺得南枫逸眼睛微微发涩。
“哟,贵客來了?”待走近后,苏乞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枫逸一眼,声调带着几分挑衅,璃唐无奈的笑笑,低低唤了一声,“乞儿。”七分宠溺,三分警告,现在自己和苏乞儿虽然已经和南枫逸沒有半点关系了,可他和钟离沫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你别拦我。”苏乞儿气哼哼的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沫沫的孩”
话还沒说完,南枫逸冰冷彻骨的眸子已经扫了过來,苏乞儿刚想反驳,却看到了钟离沫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脸变得苍白如纸,气的咬了咬牙,将脸别过一边,她气,气钟离沫在遭遇了那般创伤之后还选择为南枫逸守护江山,气南枫逸在伤害了钟离沫以后还能舔着脸來找钟离沫,更气的是自己,闲着沒事,为什么來揭钟离沫的伤疤!
“沫沫?”璃唐试探性的出声,钟离沫晃了晃神,在看到已经变了脸色的几人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沒事,可是,心里却在淌着血,那是自己的骨肉,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已经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
“你们几个,怎么在外面站着?”后來的褚明,赭正手里提着刚从厨房拿來的下酒菜问道,走的近了些才发现这几个人的脸色有点不对,连忙笑笑,“大下雪天的,雪景再好,也比不上沫沫的咱们大将军的身体重要不是?”
“的确。”璃唐温润的笑着附和道,推了推身边的乞儿,轻声道,“乞儿,去将沫沫带回营帐吧,我们几个男人在外面叙叙旧。”
苏乞儿狐疑的点点头,却还是听话的伸手将钟离沫拽到了自己身边,带着女子走进营帐。
“九爷,乞儿就是那个脾气,她是心疼沫沫,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璃唐率先开口,自己的女人留下的烂摊子,必然是要自己收拾。
南枫逸愣了愣,自从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使璃唐遭遇了那般事情之后,便在沒有和璃唐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了,而如今,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依旧能笑着为苏乞儿辩解,南枫逸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我们也先进去了。”褚明一看这两个人又气氛不对,连忙拽着赭正走了进去,留下了南枫逸和璃唐两个人在雪地里静默相望。
“你还好吧?”南枫逸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璃唐笑笑,“难得见到九爷这么不善言辞的时候,璃唐算是此生无憾了。”
南枫逸别扭的将头别到一边,自己害的眼前的人手脚筋尽断,害的他被男人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璃唐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儒雅了些,脸上沒有了当初的怨恨和冷漠,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沫儿这边,谢谢你和乞儿能來。”憋了半天,南枫逸才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当初钟离沫从自己身边逃离的时候,自己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他们,可却并不确定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变故之后,他们是否还能出手相助。
“南枫逸,你”璃唐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无奈,摇了摇头,泼墨般的发丝与南枫逸银白色的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两个处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第一次当着南枫逸的面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璃唐的眸子里有些许怜惜,“也许在你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但那是对你來说,而不是我们。”
“你知不知道,和乞儿隐居的日子有多么的逍遥自在?洗衣做饭,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