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晨风有些冰冷刺骨,冷明看向睡着了的自家主子,只得无奈的一遍遍叫,“爷,今个儿出征大典,你可不能贪睡啊,爷,醒醒”南枫逸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眉眼之中有掩不住的疲惫,懒懒的起身,看到外面依旧漆黑的天空,不悦的瞪了冷明一眼。
冷明只得赶紧奉上南枫逸换洗的锦袍,岔开话题,“爷,果真不带着属下?”
“苏乞儿初入王府,钟离沫刚刚接手轩阁,这时必须有人看着。”南枫逸沙哑着声音回答,说不出的慵懒。。
“爷,若这次战事是那人的圈套怎么办?”冷明说出自己的担心,南枫王朝与位于北方的隐若王朝一向来往虽不算频繁,倒也和睦,怎就突然的挑起事端了?
南枫逸显然没想到这一点,自己出征只是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可操控因素并不多,也便没有往圈套那边想,只是真若冷明所说,此事便是真的有些蹊跷,自己带十三走,是不是错了?“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改变,朝中局势你需盯紧,暂时不要有大动作,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议。”
“属下明白,爷,一切小心。”冷明将最后一件盔甲给南枫逸穿戴整齐,不放心的嘱咐道。
南枫逸微微一笑,手拍了拍冷明的肩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诚王南枫逸今日奉命带领十万大军奔赴北境,保家卫国,浴血奋战,位同大将军,钦此。”
“臣接旨。”单膝跪地,一身盔甲的南枫逸恭敬的接过那明黄的圣旨,眼中的刚毅之色让南枫阙一瞬间以为十年前那个可以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孩子又回来了,一时间鼻子发酸,“逸儿,好好给朕回来。”
南枫逸一愣,唇上勾起一丝苦笑,逢场作戏么,在诸位大臣面前上演一副父慈子孝的大戏?心中苦涩的想着,却依旧是恭谨的回答,“臣谨遵圣明。”
低沉的号角响起,南枫逸利落的上马,轻轻夹了夹马肚,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外走去。
“爷应该已经出城了,方便的话秀您还是赶紧起床去轩阁主持大局。”月娘听着号角声渐行渐远,提醒道,语气里的轻蔑显而易见。
“哦?”钟离沫慵懒的起身,抬起玉臂,笑盈盈的水袖轻飘飘的落在月娘的肩上,“月娘,你逾矩了。”
月娘尽量仰起脖子,而那绯色的水袖就像有生命一般死死缠着月娘,将其从地上拎起来,转眼看向钟离沫却依旧是那般温婉的模样。
“秀”月娘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越挣扎那水袖缠的便越紧,只得低声求饶,语气里说不清的畏惧。
“月娘,你得分清楚谁是主谁是仆,都是在九爷手下做事的,太过了也不好。”钟离沫侧目浅浅,将灌注于水袖上的内力收回,一双美眸此时正盯着月娘那张因惊吓而泛白的脸。
急喘了几口气之后,月娘那瘫软的身子才勉勉强强的从地上站起来,心有余悸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张曾经也艳极一时的脸痛苦的皱起,“秀,月娘知错。”
“哦?”钟离沫嗤笑一声,这月娘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竟是乖巧的紧,随意的挥了挥手,“下去准备今晚的事情吧,衣裳要浅紫色的,懂么?”
“是。”月娘恭谨的回答,垂首一路退到门外,待关上了门下了楼方才舒了一口气,心中暗忖,墨蝶这般刚烈狠戾的性子,怎就应了九爷委身于此,着实让人不解,倒是知道了,这绝对是为不好惹的主。
钟离沫望着窗外,勾起一抹微笑,换上了男装,从暗道溜了出去。自暗道出来,便是那片保护着真正轩阁的竹林了,钟离沫按着心,顿时玩心大起,从地上拾了一块有些分量的石头,朝远处扔去,良久不见有动静,“也没南枫逸说的那么严重啊”
耳边,突然传来了微微的空气流动的声音,钟离沫一愣,身体却已经敏捷的弹开,铮的一声,一支箭已经深深没入了身旁的竹子,不由得暗自心惊,果然这一片地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闯进去的。
“公子?”总领在轩阁之中听到了竹林异变,连忙出来查看,没想到却发现了一脸云淡风轻的钟离沫。
“嗯。”钟离沫自知理亏,却依旧折扇轻摇,“轩阁的保护倒真是用心了。”
“公子请。”总领并不答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路上便寂静无声。
钟离沫却也不在意,进入轩阁之中只是将折扇合上,反手执扇,冲入正在练习功法的人群。暗卫长们倒也不惊慌,几乎就在一眨眼间,所有的攻击便都对准了势单力薄的钟离沫。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上俊雅的面容,钟离沫只守不攻,背着手晃在杀气重重的暗卫之中,偶尔清凉的白玉扇骨会和实在是不得不防的人来个接触,却快的让大家毫不在意,须臾,钟离沫足尖点地跳离人群,倚在一棵树上笑的张扬,“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公子此言何意?”总领不甘心的问,明明四十余人一同攻击,却依旧是伤不了这男子,难不成这人数天之内就能有如此长进?
“看看你们的胸口便知。”钟离沫翩然落地,一双素手径自绕上那细细的柳叶,姣好的面容却似是染上了一层霜一般,“不过如此。”
众人不知钟离沫所言何意,纷纷看向自己的胸口,却见一枚小小的银针浅浅的扎在衣服上,顿时变了脸色,若是那人刚刚稍微用一点内力,恐怕今日自己便要命丧于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