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赵宁在此谢过了。”还未来得及脱下盔甲的赵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染上岁月痕迹的脸上已然老泪纵横。
“赭正,带殷若尘去后面。”南枫逸看了一眼帐中的人,只得让赭正带殷若尘出去,安排好了便继续让军医给自己包扎伤口,看着那一圈圈缠起夫人白布,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正眼看向赵宁,“起来吧,今夜一战损失多少?”
“无碍,十几名士兵受了轻伤,已经安顿好,大将军您刚带人离开不久,隐若国果然有人前来偷袭,按您所画的草图,各个地方都安置上了火弹,偷袭的人全灭,粮草无碍。”赵宁说着站起,又看了褚明一眼,似是在探究什么。
“嗯。”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南枫逸起身换上了素雅的白袍,银线勾勒出的醉蝶飞舞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清雅,全然没有了方才在战场上的戾气,“褚明,你们呢?”
褚明大大咧咧一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九爷,我还以为多难呢,到头来,军民一心,烧了那帮土匪的粮草,不攻自破。”
一席话说得赵宁和楠令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自己半月都没办来的事情,几个时辰便被这毛头小儿解决了,但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讪讪地说,“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褚少侠果真是人才。”
褚明看了看那脸色变得堪比变脸高手的两人,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南枫逸,方才反应过来楠令口中的褚少侠指的是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过奖过奖,我不过是听九爷命令行事,真正的人才是九爷嘿嘿,嘿嘿。”
“大将军英明。”赵宁深深的给南枫逸鞠了一躬,无关于位阶高低,只是打心眼里涌出的感激。
南枫逸并不为所动,指尖轻轻敲着身侧的佩剑,看向南枫淮,“淮儿,猜猜晚上发生什么了。”
“唔”南枫淮似是苦难偶的想了一会,便将自己的猜想娓娓道来,“九哥表面带人佯装夜袭佐城,副统领赵宁带人埋伏,击退了前来夜袭的敌军,还有”
“褚明带三百壮士烧了对方的粮草,赭正带人攻下平巷,楠令和我一起,收了佐城。”南枫逸适时补充到,想让自己的弟弟多学点什么。
“九哥,你这一招棋走的太险了”南枫淮闻言,暗自抹了一把汗,他这个哥哥,从来都想法易于常人
赵宁和楠令也是一愣,他们全然没有想到这一晚上南枫逸会做了这么多大动作,十万大军分散四地,一个不小心,便是全军覆没啊。
“一点都不险。”赭正此时已经安顿好了殷若尘,给了南枫逸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开始解释给众人,“九爷定然是深思熟虑后才给出了命令。”
“可一旦走漏了风声,岂不是等于举手投降?”楠令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单纯的打仗楠令可以独当一面,可是计谋二字却绝对与楠令无缘。
“的确如此,所以,你们彼此才谁都不知谁的行动。”南枫逸出声,那枚白玉扳指依旧静静地环着主人的拇指,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褚明带人烧粮草,楠令与我攻佐城,赭正带人拿下平巷,赵宁镇守军营,你们四人之间的行动,完全是在彼此不相知的情况下进行的。”
“大将军你莫非是信不过我们?”楠令气不打一处来,完全独立,摆明了是怀疑他们。
“的确。”南枫逸回答的倒是落落大方,毫不遮掩,“你们就没想过是为什么每次隐若国的攻击,都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战术一样,打得我们节节败退?若是奸细所为,本王此举也是不得而为之。”
赵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一把老骨头也被列入怀疑的对象,着实有些心寒,“可大将军此举,着实”
南枫逸一笑,将地图摊开,招呼众人围过来,“你们看。”修长有力的手指指上地图,“佐城,平巷,旗城三城连成了一道无形的防护线,且离我军最为相近,若是置之不理,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围攻,反之,若是提前动手,这里。”南枫逸用毛笔轻轻将那一大片沼泽地貌勾勒了出来,“这片沼泽,虽是不甚密集,但是若隐若国想从其余三城搬来救兵,必然经过这片沼泽,一时半会绝对赶不到,也就是,在相对一定的时间里,我们攻下那道防护线,也就赢了隐若国。”
“的确如此,可是即便这般,佐城,平巷,旗城三城加起来,少说也有**万人的军队,若是一旦硬碰硬,我们决计占不了上风。”南枫淮插嘴,虽然不懂行军布阵,但是人数的力量悬殊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十三爷此言差矣。”一旁的褚明连忙替南枫逸解释,“九爷的脑子,那可不是白长的。”
“那你倒是说说。”南枫淮一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大不敬的说自己说的不对,骄纵的习惯立即显露了出来。
“十三!”南枫逸厉声呵斥,好好的孩子怎就被宠成了这般,南枫淮一听九哥生了气,也不好发作,只是冲褚明晃了晃拳头便乖乖的闭了嘴。
“首先佐城是隐若国刚刚攻下,虽然有着大量士兵,但是由于白天的激战,都为修正,战斗力便减少了一半,然而我军一向只出一半的兵力,所以派出去的士兵的战斗力,虽说是五万对五万,其实不如说是十万对五万。”南枫逸继续在地图上勾画着,“再者平巷,只有两万兵力镇守,本王派出了白日作战的四万士兵,以二对一,自然是不在话下,军营这边,倒也不是什么计策,既然本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