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着安神香的暖阁之中,族中长老和轩辕彻等人焦急的看向正替暖帐中沉睡着的女子号脉的医者。良久,年迈的医者收回金线,“少主只是因为忘忧丹的作用而引起的暂时昏厥,老夫待会儿开几张安神的方子,派人妥帖伺候着,按时让少主服用便是。”
“璃唐,你带人去抓药。”轩辕彻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趁着璃唐领命的时候轩辕彻俯下身低声耳语,“看着点,仔细有人添乱。“
“属下明白。”璃唐即刻会意,悄声带着自己曾经的手下退了出去。
“族长,这我等”一名长老悄声说,顺便瞄着轩辕彻已经黑透了的的脸色,轩辕彻胡乱敷衍了一通便将那些长老“请”出了钟离沫的房间,长叹了一口气,忘忧丹的副作用越来越大了么,沫沫,那些秘密,到底还能瞒你多久?
“那些人走了?”出乎意料的,屋内传来钟离沫懒懒的语调,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透着无限慵懒,看向轩辕彻的眼睛却是清亮无比。
“什么时候醒的?”轩辕彻起初吓了一跳,可是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大碍,高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浅笑着合上了门窗。
“号脉的时候醒的”钟离沫坐起身,看着宠溺的笑着的轩辕彻,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这样平和而透着家的温暖的日子,已经有多久没有体味到了,这样的日子让人止不住的眷恋,忍不住的心软,人好像也变得脆弱了,“哥哥,无论如何,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
不明白钟离沫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轩辕彻还是笑着回答,“当然,沫沫在哪里,哥哥就在那里。”
钟离沫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赤脚跑下床扑到轩辕彻的怀里蹭来蹭去,直到轩辕彻招架不撰钟离沫圈住,这才安生下来,把头埋在哥哥的胸膛,“不许食言”轩辕彻将下巴抵在钟离沫的头顶温柔的轻声安抚这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的女孩,看不到钟离沫此时的表情,女孩开心的笑着,只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哥哥,你要是食言,我会亲手杀了你的呦
兄妹俩人各怀心事,静静的拥抱着默立于窗前,微风拂过两个人的发梢,将千万青丝吹乱,不分彼此的绕在了一起,沫沫,若你不是钟离沫,我不是轩辕彻,只是寻常人家中最为普通的一对兄妹,那该有多好
你知道,我到底是有多么想护你一生周全。
“少主醒了?”璃唐拎着刚抓好的药回来便看到了钟离沫和轩辕彻两人相拥而立,将药递给房中伺候的丫头,转头看向钟离沫,“少主,身子好些了就先和族中长老见一面,明日还有少主的册封大典。”
“册封?”钟离沫显示一愣,而后毫无形象的弯下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璃唐师兄,我这是回家,又不是选秀,怎么,还想封我为妃子不成?”
璃唐断断没想到钟离沫会这样问,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红着一张脸求救似的看向轩辕彻,后者只是默默的将眼神定在窗外的浮云上,对璃唐的求救信号视若无睹。到是钟离沫略显诧异的看着红了脸的璃唐,轻啧了一声,我还没逗他呢,怎么自己脸就红了真是的
无奈的撇撇嘴,这两个人,还真是亲生兄妹,耍起人来一个比一个有心眼,忍不住暗自腹诽,可是终究所有的怨念都化作了几不可闻的叹气声,璃唐无限哀怨的想,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主子呢,自己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觉察到闹得差不多了,钟离沫敛起了笑容,全然没有了刚刚玩笑的成分,看着从刚刚开始望着窗外出神的哥哥,轻声道,“走吧。”
纵使是顶着和曾经的夫人一模一样的容貌,族中的那些老古董依旧是不放心,生怕轩辕家的百年基业就这样被一个外姓人抢了去,硬是逼着钟离沫和轩辕彻做了滴血认亲方才罢休。
册封大典是在轩辕祠堂办的,没有过多的喧闹,钟离沫静静的在轩辕家列祖列宗面前跪了一天,听着轩辕彻以族长的身份为自己讲述着百年来的腥风血雨,乱世飘摇,,讲述着前辈们的驰骋沙场,保家卫国。钟离沫恍惚觉得,戎马一生才是自己真正的宿命,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武将之魂,是无论如何也斩不断的血脉相连。
最终,在所有人的认同下,钟离沫亲手将自己的手腕割开,任鲜血划过白皙的肌肤,滴落在早就准备好的祭坛上,算是完成了仪式,正式成为轩辕山庄的少主。
寂静的后山之上,轩辕彻终于停了下来,指着一座用汉白玉砌成的坟冢轻声道,“娘亲在这里睡了很多年了”
钟离沫蹲下身子,手指微颤的的抚上那冰凉的汉白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娘亲就在这个地方等了自己这么多年。曾经与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钟离沫都在细细描绘着自己娘亲的样子,不想盼了多年,竟是这样一座寂静的坟冢。
“娘亲生前一直都很想你,只是”轩辕彻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无法忘记自己的娘亲临终前那绝望的眼神,那种感情,轩辕彻看不懂,那是怎样的一种怜爱,参杂着无力回天的哀怨,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将之从脑海里驱除。这一瞬间,轩辕彻仿佛明白了自己的父亲,钟离楚,为何对娘亲有如此深的执念。
钟离沫一手摩砂着毫无温度的墓碑,手指在那墓碑上镌刻着的苍劲字体上一遍遍流连,“娘亲,沫沫回来了,沫沫不孝,这么久才来见娘亲,娘亲不生气好不好?”右手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