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清晨的皇宫中传来清脆的响鞭声,执事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手腕用力,长长的响鞭在宣政殿门前摔打出有力而清晰的声音,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朝廷百官身着朝服垂首而行,整齐的立在距离宣政殿九步的空地上。
“觐见---”铿锵有力的长音响彻上空,群臣并跪,行三叩九拜的天子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中,一名邪魅的男子嘴角噙着笑,银白色的头发用上好的墨玉簪子挽住一部分,剩下的发丝则懒懒的垂在腰际,银白色和墨色很好的交相辉映,整个人不怒自威,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却让人不敢亵渎。精致的眉眼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杀伤力一般,兀自笑着,成为他人眼中的明丽风景。
“诚王边关一战,智勇双全,皇上念其战功赫赫,特封一等功,协四王爷南枫梓一同整治京城,另赏城池一座,黄金万两,钦此。”
南枫阙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复杂的看着此刻正在领命听旨的南枫逸,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孩子了?
“儿臣南枫逸叩谢皇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枫逸恭谨的跪着,眼帘低垂,双手接过圣旨。
“平身吧。“南枫阙的语气中难得戴上了一丝温情。
南枫逸听话的站起来,继而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眼帘,毫无避讳的对上南枫阙的眸子,笑的宛若孩童,一脸的与世无争,“父皇,整治京城就算了,还不如金银珠宝来的实在。”
虽是说着不肖的话,南枫阙第一次懒得和这孩子计较,那一袭耀眼的银发深深刺痛了南枫阙的眼睛,自己的儿子,如何落得这般样子,当下也来不及和南枫逸计较,只是微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身子可好?”
“咳咳”刻意压低的闷咳的声音,南枫逸扯着无力的笑容,“还好,有劳父皇记挂。”
“你这孩子”南枫阙看的心疼,连忙着人从库房里寻出千年的珍贵药材让人送到诚王府上,所有人都忽视了南枫逸此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这出戏,演成了。下面,南枫梓,你会如何验证昨夜苏乞儿给你的消息呢?
“有刺客!”
“保护皇上!”
“啧—”轻啧一声,南枫逸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便化作了一丝恼怒,南枫梓丧心病狂,竟然选择在这里下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刺客竟然无视南枫逸的存在,身轻如燕的快速掠过正在惊讶中的众人,径自冲向龙椅上的南枫阙。
“父皇!”南枫梓急急的喊出声,脸上的担忧却为直达眼底,虽然表现急切,身子却牢牢的定在地上,不动分毫。
“狗皇帝,受死吧!”刺客突然大吼一声,袖中的短剑已然出鞘紧握与手中,南枫逸心中一紧,连忙纵身掠了过去,以一己之身死死的将南枫阙护在身后。
朝堂之上不得带兵刃,只得随手抄起一旁的镇纸堪堪挡住了必杀的一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趁着格挡的空隙,南枫逸红着眼睛吼道,猩红的眼眶银色的长发,多年的摸爬滚打没有撼动南枫阙分毫,而眼前这一景象竟然将南枫阙吓得不能自己。南枫梓不知何时已经掠上龙台,拽了南枫阙的胳膊就网殿后撤去,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见。
诡异的银发因为内力的涌动无风而飘,妖娆万千,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和自己只有一拳距离的刺客,手中上等紫玉的镇纸已经因为刀刃相见已经开始出现细碎的额裂纹,南枫逸轻叹一声,“倒是可怜着紫玉了”
哼---刺客冷哼一声,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不屑,左手一发力,那块紫玉镇纸顿时化作了碎片散落一地,看这样子,这刺客刚刚竟是有意将南枫阙放走的,如此一来,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南枫逸才在心中暗笑,这南枫梓的手段倒是越来越不上台面了,若是不给面子,倒是浪费了四哥的一番好意了。右腿一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龙台之下,冲着身边的侍卫大喝,“愣着做什么,给我活捉!”
“呵—”刺客冷笑一声,不再纠缠,熟门熟路的隐在大梁之上,不见踪影。
“九爷,可好?”一干大臣见刺客已经逃逸这才围上了南枫逸。
“快去追!”南枫逸捂住胸口,喉间一股腥甜,忍不住咳了出来,摊开手掌,竟是殷红的鲜血。
“太医,传太医!”燕沐晨第一个清醒过来,他绝对不能看着南枫逸就这么折在不明不白的人手上。
南枫逸颦眉捂着胸口,摇椅晃的站起来,一手扶在燕沐晨肩上借力,血丝顺着唇角滑落,南枫梓,你的节目,应该不止这样吧?
空气中微微传来金属划过的声音,南枫逸邪魅一笑,单手用力推开了燕沐晨,就地一滚,一枚莲花簇已然抓进手中,但凡习武的人都应该知道,莲花簇是极其阴险的暗器,箭端是由五枚精致的刀片组成,一旦接触道人便和有了生命一样死死的合住刀片,若是想将莲花簇拔出来,便只能忍受割肉之苦。
“趴下!”南枫逸连忙大喝,多年习武练就的过人听觉告诉南枫逸外面已经不知有多少暗器正在暗处盯着自己,金属铮鸣的声音越来越近,而燕沐晨左右闪躲,竟然好巧不巧的站在了最容易招呼暗器的地方。
南枫逸眉心一皱,想也没想的最近的燕沐晨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