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打马来到韩豹的面前,出言提醒道:“此地危险,不宜久留,理应尽快抽身才是,以免夜长梦多!”
韩豹微微颔首,遂纵马向公孙瑶行去!
韩豹在公孙瑶面前急急勒马,战马扬起前蹄,咴咴的嘶吼了两声,韩豹轻轻地捋了捋狮子骢的鬃毛,居高临下的望着公孙瑶,沉声道:“骑兵交锋,落马者必死无全尸!你这又是何苦呢?”
公孙瑶对韩豹的话充耳不闻,仍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望着地上的碎肉与残肢断臂,韩豹一脸无奈的摇摇头,遂打马跟上公孙瑶,趁其不备,以刀柄击其后脑,公孙瑶闷哼一声,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韩豹对公孙瑶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言,二人几乎没有过太多的交集,之所以出手相救,是因为她曾经救过李虎的性命,再者,也是念在她对李杨一番情意的份儿上,否则,以韩豹恨屋及乌的性格,定不会出手救下杀父仇人的女儿!
韩豹命人牵来一匹战马,然后亲自动手,将公孙瑶给绑在了马背上,而后大手一挥,率大军打道回府!
半日后!
公孙瑶悠悠醒转,环顾四周,却见身下战马正在急速的奔驰之中,她侧头望向身旁之人,不禁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还不放我下来!”
韩豹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未免夜长梦多,不得不加紧赶路,你便暂且忍忍吧!”
公孙瑶直视着韩豹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可有找到我父亲的尸体?”
“没有!”韩豹摇摇头!
“放我下来!”公孙瑶疯了似的咆哮道:“我要去找父亲!我要带他回家!”
“别闹了!”韩豹强按下心中的不快,皱眉道:“你父亲已经死了!他死在了冲锋的路上,也算死得其所,此生已无遗憾可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父亲!”公孙瑶歇斯底里的吼道:“还我父亲命来!”
韩豹的耐心早已被消磨一空,听闻此言,他立时便沉下脸来,怒声大骂道:“不知好歹的混账!”
韩豹骂完仍觉不解气,于是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了公孙瑶的脸上!
一条犹如小拇指般粗细的血痕立时映在了脸上。
公孙瑶痛呼一声,伸手捂脸,强忍泪水,对韩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还我父亲命来!”
韩豹再次扬起马鞭,在公孙瑶的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韩豹悲愤交加,双眼几欲喷出火来,他对公孙瑶怒目而视,怒声咆哮道:“将我父亲还给我,我为你抵命!”
公孙瑶微微一怔,继而伏在马背上痛哭失声!
韩豹长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不再理她。
五日后!
韩豹率军抵达昌黎城下!
韩豹亲自为公孙瑶松绑,丢给她一个颇有分量的包裹,随后率军一路向南阳行去!
王良回头望向独自站在寒风中的公孙瑶,不免有些担心,道:“此地距襄平尚有一段距离,若遭遇歹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公孙瑶擅击剑,等闲人不是她的对手!”韩豹冷哼一声,道:“在辽东的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她报上自己的名讳,我保证没人敢招惹于她!”
在辽东,公孙瑶与李杨的关系,几乎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触李杨的霉头,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直到韩豹率军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公孙瑶才转身离开,她身着单衣,漫无目的的走在前往襄平的官道上!
走出数里之后,公孙瑶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茫然的望向襄平城的方向,心中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我欲何往?家在何方?
一名扛着斧头,口中哼着小调儿,正欲上山砍柴的老汉从公孙瑶的身旁走过!
公孙瑶忽然叫住了他,在老汉一脸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给了他一块分量十足的马蹄金,道:“晚辈不才,心有疑惑,欲向前辈请教一二!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老汉将马蹄金拿到嘴边,用力一咬,确认无误之后,不禁喜出望外,道:“发财了!”
老汉抬头看向一脸疲惫且蓬头垢面的公孙瑶,不禁啊呀一声,道:“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观公子,方知古人所言非虚也!”
公孙瑶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道:“古人之言,自不会错!”
“不知公子欲向老朽请教何事?”老汉一脸好奇的问道!
公孙瑶面容一整,继而拱手行礼道:“家父新丧,晚辈悲痛欲绝,父在家在,父亡家亡,晚辈忽然迷失了自己,不知家在何方!还请前辈教我!”
老汉爽朗一笑,问道:“母亲在否?兄弟在否?”
公孙瑶微微一怔,继而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汉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道:“吾心安处,既是家乡!”说着,便扛着斧头,哼着小调儿,笑呵呵的离开了!
“吾心安处,既是家乡!”公孙瑶淡淡开口,道:“不想区区山野村夫竟也有这般见识!”
公孙瑶伸手探入包裹之中,反复摸索之后,不禁大皱眉头,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韩豹,竟吝啬至此!”
韩豹留给公孙瑶的包裹中,只有一块马蹄金,以及少量的肉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其实韩豹也挺冤的,他哪里想得到公孙瑶一出手便送人一块马蹄金啊,照她这么个送法,地主家也得被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