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人都收到警队去过东星社灵堂的消息。
他们不知灵堂里发生什么,但是警队来社团灵堂祭拜,在他们眼里就等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时洪兴马仔们一涌而上,堵住前路,把元宝店的劳工挡住在门口,搞得扛着花圈的劳工,满脸懵逼,面面相觑。
刚从泰国回港的蒋家二子“蒋天养”,一身西装,手持雪茄,站在马仔们前方,眼神里满是敌视。
“干什么!”袁浩云抬起手臂指向人群大声吼道。
洪兴人马巍然不动。
“呵呵。”庄世楷举手挡住暴怒的袁浩云,上前两步,甩起手掌,啪,一巴掌打中蒋天养脸颊。
蒋天养脸颊唰的一下印上掌印,满面坨红,豁然抬头,上前一步就想和庄sir动手。
“哗啦啦。”洪兴社的马仔们也顿时再上前一步,与此同时,警队人马则将手搭在腰间枪袋。
庄sir则是抢在蒋天养动手前,指着蒋天养的鼻子骂道:“你懂不懂规矩!当人儿子拦着花圈!蒋震知道怕是要被你气到掀翻棺材板!”
“不孝的狗东西!见过我咩?告诉你,论辈分我算你叔叔,你t有种就动我一下!”
蒋天养抬起的手臂,一下就定格在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别的不说,他作为蒋震的仔,在蒋震丧礼上确实没有拦住花圈的道理。
这种场合就算是仇人送的花圈都接下。
否则,就是表示逝者不要脸。
包括庄世楷上次伙计的葬礼中,也没阻拦忠义信送的花圈。只是他够吊,揍了送花圈的人一顿,并且带人去王宝那找场子了。
这种操作得够吊的人才能干!
蒋天养在江湖上大小算是号人物,可摆在庄sir面前却只算个杂碎,当然没资格和庄sir找茬。
这时被庄sir赏了一巴掌当回国礼物,还被拿捏着道理狠狠教训一顿,动手又不敢,直接尴尬的僵在原地。
“把花圈抬进去!”庄sir不屑的冷哼一声,放下拳头。
经纪文与扎职恩马上抬着花圈进去。
这时蒋天生带着一队扎职人走出灵堂,穿过人群,抬手按下弟弟的拳头,面带歉意的朝庄世楷讲道:“不好意思庄sir,我弟弟刚回国不懂规矩,庄sir有心了。”
“能来里面请。”
“走!”庄世楷冷冷看了蒋天养一眼,然后再瞥过识相的蒋天生,大手一挥,带着一群伙计走进灵堂。
此刻,一大群洪兴社分开两旁,一队警员嚣张的入场。
蒋天生则在警队人马进场以后,抓着弟弟的手,朝弟弟摇摇头。
东星大佬“骆驼”是直接死在警队行动中,可是东星对着警队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蒋震好歹明面上是死在东星的手上,洪兴社却差点想和警队搞事。
由此可见,洪兴社当前实力是四大社团的翘楚。
庄世楷才会把洪兴放在压轴,特意走一趟。
这时一队警员停在休息区,庄世楷一个人走进香堂,点起蜡烛,礼貌性的祭拜一番。不过他拜黑老大的表情太过敷衍,搞的蒋天生两兄弟都是很尴尬。
洪兴扎职人们则也返回灵堂休息区,坐在几张茶桌旁,跨着脚,踩椅子,表情不羁的望向警队伙计。
庄sir把三根香火插进香炉,再交出一份帛金,单手插着西装口袋,走到蒋天生、蒋天养面前讲道:“蒋大、蒋二,老豆迟早要死,放宽心就好。”
蒋天生,蒋天养扯扯嘴角,什么话都不说。
庄世楷则是再度讲道:“喔,蒋大,洪兴现在你做主是吗?”
“庄sir。”蒋天生开口吱声,没否认就是承认,庄世楷点点头,看向他说道:“以前不管你和东星、或者其他社团有什么矛盾,街道晒马是不可以的,晒一次就交一个人终身监禁,你够资本就玩。”
“另外,但凡哪条街要做事,记得提前打电话给o记。”
“正行商贩的保护费你也不够资格收。”
“他们给政府交税,就是我们港警交保护费,你敢再向他们收保护费,我就让你连夜场生意都没得做!”
蒋天生点点头。
庄世楷抬起手扫扫他的西装衣领:“识趣。”
这就是庄sir定下的规矩。
“闪了。”
庄世楷扯扯领带,转身走出灵堂。
“大佬。”
“凭什么他怎么话,我们就怎么做?”蒋天养望着庄世楷的背影,脸色愠怒,脸颊上一抹红色不是气出来的,而是刚刚被打出来的。
蒋天生长叹口气:“时代不一样了。”
“社团称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们想要赚钱就得缩起头做人。”
蒋天生是个聪明人,而且从蒋震开始蒋家人都很聪明。他知道70年代至80年代初期,是社团实力最膨胀,最嚣张的时代。
而这个时代已经在庄sir手里终结,接下来社团还有生存土囊,但是必须躲着警察,在警察追捕下讨生活了。
毕竟,社团能不能存在是个很大的社会现象,社团有存在的空间,庄sir就抓不完只能订个规矩,以此维护港岛的社会治安。
别的不说,庄sir的几条规矩,直接就解放一部分商贩、行业,让港岛经济状况更好。
何况,街面上的环境?
庄sir扩大a货工厂、鞋厂、直接从乡下郊区招工人,开出的待遇还不错,更是消掉社团一部新血。这招是绝对的釜底抽薪,甚至四大社团都没察觉到。
蒋家就是提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