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难得出来喝酒,你一定要像个网瘾少年一样,抱着手机不放?”
梁晏扬熄了手机屏幕,放到手边,举起酒杯轻抿一口救后,笑着看向景霁之:“你这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喝酒?不用在家陪老婆?”
景霁之喝一口酒,烈酒过喉,吸了吸牙齿,苦涩道:“离婚了。”
梁晏扬意外:“什么时候的事情?”
“个把月了。”
“你出轨了?”
景霁之苦笑,移眸看向窗外。
在三百多米高的空中酒吧喝酒,脚下是整个魔都璀璨空灵的夜色。
这种日子它不香么?当初为什么要脑子发热、冲动结婚?
景霁之兀自笑着,举着酒杯轻轻摇晃,盯着里头橙黄色的液体。
“她嫁给我的时候,才刚要过22周岁生日。那么小一女孩儿,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我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命都想给她,哪还能有其他心思呢。”
梁晏扬笑,丢一颗坚果到嘴里:“既然这么上头,怎么会闹到离婚?”
“她要离,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你就没有挽留?”
景霁之摇头:“没有,我总觉得她会回来。”
梁晏扬无语,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
“原来你前妻是净身出户,难怪你没通知我。不过也是,就算你前妻当时主张跟你分割财产,也分不到几块钱。”
“她如果要钱,我当然会给她。”
“结果人家还不要你的臭钱了?”梁晏扬大笑,“这姑娘挺有骨气的嘛。”
“奔着钱的我能娶?”
窗外,入夜后的魔都,仿佛星空倒置,充满迷幻的科技感。
梁晏扬问景霁之:“还想再婚么?”
景霁之浓眉拧了下,思考几秒,摇头:“不想了,实在是怕了。”
“至于么?”
“没有**、没有长久的安宁,整天就是吵吵吵……原本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儿,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不讲道理,生活像地狱一样。”
梁晏扬咽了咽嗓子:“婚姻中的女人有这么可怕?”
景霁之回过神,与他干杯:“兄弟,远离女人,远离婚姻。”
梁晏扬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双肘交叠,往桌上一撑,人往前靠去,垂眸看着桌面,笑出一侧浅浅的酒窝,低声:“我最近想追一姑娘。”
景霁之挑眉:“敢情我刚都白说了?”
“她跟你前妻不一样……”梁晏扬笑得像初涉,“人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开得起玩笑,而且特别干脆,不墨迹。”
“挺漂亮吧?”
“嗯。”想起人如其名的乐甜,梁晏扬脸上出现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红晕,“特别漂亮,气质很特别,我很喜欢。”
景霁之大笑:“重点是漂亮。”
……
傍晚吵架,一份意面只吃几口,乐甜就回房了,这会儿夜深,饿到睡不着,她悄悄开了房门,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心里在祈祷,希望景霁之在书房工作,千万不要在客厅看电视。
人走出房门,外头安安静静,只留着厨房中岛台上一盏灯。
景霁之没在家里。
乐甜松一口气之余,不免就想——男女吵架,女人一定是锁房里,男人必然要出去浪。
她更坚定景霁之就是个没有心的渣男。
.
把微波炉里热好的披萨拿出来,乐甜走到中岛坐下,就着温开水吃披萨果腹。
想起傍晚与景霁之在这里发生的争吵,她越想越委屈,啃着又干又硬的披萨,红了眼眶。
为了和景霁之在一起,她把年迈的爷爷奶奶丢在老家,只身一人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可他却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离婚真的是离对了!”乐甜恨恨咬下一口披萨,“从这一刻开始,我要涅槃!”
……
翌日
为了不跟景霁之碰面,乐甜下班后直接在外面吃饭,然后一整晚都在瑜伽会所消磨时间,直到会所关门才回家。
她以前就不怎么练瑜伽,今晚一下练了三个小时,浑身酸疼,好像身子骨被人卸掉,又重新组装一遍。
拖着疲累疼痛的身子进了家门,景霁之在沙发看电视,她没理,换上拖鞋,直接进房间。
梁晏扬发了个坐标过来,是望江阁。
乐甜一阵恍惚,她和景霁之没离婚时,也挺经常去望江阁吃饭的。
……
周三晚上,乐甜如约来到望江阁。
梁晏扬订的餐厅在二层。
她进去时,梁晏扬已经到了,深色大衣挂在餐厅一角的复古衣架上,人站在外头的小阳台打电话。
乐甜在侍者拉出的复古单人餐椅上入座。
小而别致的空间里弥漫着温馨和浪漫,八米挑空的穹形屋顶,笼纳着浓浓的复古温情,哥特风格的落地玻璃门外,黄浦江景如梦如画,又仿佛触手可及。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水晶餐具及新鲜玫瑰,暗红色的薄纱帘轻盈地掩着四周的镜面墙。
这样浪漫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圆弧型餐桌、两张餐椅,及一张双人沙发。
私密到有点暧昧的空间。
乐甜有点不习惯,挺直脊背、调整坐姿。
后背和肩颈,比昨晚更疼了。
她忍住想锤肩颈的冲动。
“碦啦”一声,复古木门被推进来,梁晏扬把手机收起来,对乐甜笑了下:“来了。”
乐甜“嗯”一声,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