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夫人不罚之恩。”曼秋曼叶再次齐齐给宝珠磕头,其实早上看到五小姐那模样,两个大丫鬟就知道,自己一顿责骂是少不了了。好在,五小姐第一个来见的是夫人,夫人在府里从来就是心最软的那一个。别看刚才夫人有了怒气,最后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曼秋曼叶这一关就算是过去了,后面就算是老爷知道了,也是给了夫人的面子,这下子。两个人才算是放了心。
宝珠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府里下人的眼中是这般的评价,亏得不管家,不难还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只是宝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嘿嘿,犯到宝珠手里就知道了。绝对叫你说不出来,还得感恩戴德。好吧,这个可是宝珠从娘亲路夫人和大嫂刘氏身上学来的,糅合了一下而已。
“你们先去外面候着。”既然晓涵已经这样要求了,宝珠在这些个下人面前总是要给晓涵面子,嫡女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老爷要是回来了,就说我和五小姐聊天呢。”瑶琴会意,这是说,江简牧若是回来,就告诉他。先不要打扰他们,爱干嘛干嘛去。当然宝珠是这个意思,可是瑶琴可没这个胆子直接跟江简牧这样说了,总是要想个别的方法。
“诺,”不一会儿,屋子的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整个小花厅也就剩下宝珠和晓涵两个。“不是一直说我这的茶好喝的,今天可是从进屋到现在,一口茶都没有沾呢。”光是盯着杯子看,也看不出什么个花来。尤其是宝珠。作为继母,还是要先开口的,自己可不是恶毒的继母,当然也不是烂好心的继母。只能说,宝珠在惯例下,不苛责但也不优待就是了。
晓涵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茶水还是刚才满上的样子,真是点滴未沾啊。“这茶水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可惜喝茶的人的心境早已不如以往了。”晓涵笑了笑。勉强喝了一小口面前的茶水。
“佛祖曾经说过,风亦不动,树亦不动,乃汝心动也。茶水是没有变化,喝茶的人有了变化,这也是人之常态。就说我吧,早上萼梅院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原先,我觉得喝的茶应该是带着淡淡的苦涩的,可是现在喝了才发现,并非如此,它一如既往的香甜。”釉蓝的茶盖就这样在茶水上晃荡着,一圈圈的涟漪扩散了,在撞到茶杯璧时,自然而然的消散,不见一丝踪影。可是,这并不妨碍这些小涟漪前仆后继。
晓涵一震,宝珠不知道是什么事请,可是她刚才说的没有错,就是自己的心乱了,才会如此。“母亲,你和父亲是不是已经在考虑我的婚事了?”
宝珠讶异地看了一下晓涵,确实,晓涵的年纪也在这了,江家挺多也就再能留两年,可是这先前还是要相看人家。“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宝珠这样说,就等于告诉晓涵,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知晓,不是要母亲帮我做什么。”总会有这一天的,本来自己只要谋划一下,就有着机会,只是如今,是断无可能了。就算爹娘同意了,晓涵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再说了,晓涵不觉得那个人重要到要为他牺牲那么多。
宝珠想,也许晓涵自己有着钟意的人选,能帮一把是一把吧,如果那个人合适的话,宝珠不介意暗中推一把。“晓涵,你是不是有了钟意的人了?”
晓涵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不说话,良久,才狠狠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样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合规矩了。“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晓涵没有别的想法。”
若是晓涵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再加上这样一副表情,宝珠再回想了一下,还有什么不能猜到的。毕竟,丰城的上层圈子也就这么大,只要不是外嫁,都是能够知道的。“你从小生下来就是嫡女,从小到大,你自己也看到了,嫡庶是多么的界限分明。再看看你父亲叔叔们,你哥哥们,那些个妾室过的日子,你觉得,能够为他牺牲到那种地步?”
晓涵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宝珠,这些她都没有说。
宝珠不觉得做人小老婆是件光荣的事,“很奇怪,我怎么会猜到?”
晓涵点头,她现在好奇宝珠是怎么猜到的,忘了自己原先的烦恼。
求而不得,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件很痛苦的事,其实换个角度看,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那东西本身在你心中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呢?“原先,我真的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刚才你说了什么心境,有突然提到你的婚事,再加上你今天的这幅样子,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昨晚,皇上也就给一个人指婚了,只有这样明确的方式,才会让你这样,而其他的对定国公府来说,都是有着解决的方式。”
想来,祥王府的茶花宴那次,晓涵看的就应该是陈孜漾了,那会宝珠就在猜测会是四个人的哪一个,现在好了,没有悬疑了。
“你不骂我,说我不自重吗?”晓涵期期艾艾地开口。
宝珠还真没有这种想法,“我大东朝的女儿家,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就算我们这等人家,平日里也是可以和外姓男子玩到一处去。少女情怀总是诗,我为什么要骂你?追求自己想要的,谋划自己想要的,这本身来说,并没有任何错。况且,我江家的女儿,只有挑别人的份,哪里有让别人挑的份。”这句话,宝珠说的理直气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