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向北并不认为自己的举止有什么不妥,也许在他心目中,生活本就是这个样子,有钱当然可以任性,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所以他丝毫没受任何影响,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我这个人说话办事,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实不相瞒,二环路这个项目,我想自己做下来,所以,今天才请大家出来谈一谈,商量个妥善解决的方案......”
陈曦越听越感觉这话离谱,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向北:“向总,对不起,我能插一句吗?”
向北收住了话茬,将夹着雪茄的手轻轻一伸,那年轻人立刻将雪茄接了过去,不过这次并不是掸下烟灰,而是直接掐灭掉了。向北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盯着目瞪口呆的陈曦,微微一笑道:“说啊,我听着呢。”
他确实分神了,因为他搞不清楚,身后的年轻人,是通过什么判断向北到底是要掸烟灰还是掐灭呢?回忆良久,却还是找不到答案,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向北说话了,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却早把自己想说什么给忘记了。
“嗯.......这个......我刚才说到哪儿了?”他挠着脑袋道。
“你说想插一句。”向北微笑着提醒道。
他这才把思路重新连上,略微思忖了片刻,斟酌着道:“向总,你的意思就是,不让我们公司参与竞标了呗。”
向北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哪有那个权力啊,只要具备施工资质,满足竞标条件的企业都可以参与投标,而且,我很坦诚的告诉你,北方集团不惧怕任何形式的竞争。我把大家找来,只是想通过协商手段,以最合理的代价和方式获得我想要的结果。”
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苦笑着道:“向总,我这人脑子笨,你说这些,还是有点不大理解,能给详细讲一下吗?”
向北则淡淡一笑:“一会到了万方国际,我会当着大家详细讲,此番提前来,主要是想和你认识下,毕竟之前没打过交道,彼此很陌生,另外也想来看一看,华阳集团的安川分公司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
尽管对向北的那套夸张举止有点不屑,但陈曦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此人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用康铭辉的话说,狂有狂的道理和资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连忙谦逊的道:“我们这儿有啥可看的,连办公楼都是租的,刚刚挂牌两个来月,一切都没上轨道,和北方建设集团这样的巨无霸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向北听罢却摇了摇头:“看一个人,不能光看穿着打扮,观察一个企业,也不能只看办公楼是否气派,我刚刚未经允许,就去了你的几个工地转了转,非常不错,管理水平很高,不怪连李长江这样的投资专家都赞不绝口,说实话,我参观过很多你们公司的施工现场,管理都很粗放,与大型国企的名声不匹配,其实,管理水平低不光是你们一家,国有企业普遍都存在类似的问题,这也是制约国企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番话竟然说得陈曦无言以对,只好无奈的笑了下。向北说罢站起了身,朝他微微一笑:“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咱们一会见,等到时候,还希望你多多支持啊,我是这样想的,与北方集团这样的企业,交朋友总比做敌人要好,如果真要竞争的话,恐怕你会输得很惨哦。”
这一段时间,向北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那个年轻人自然就消停了,让整个谈话过程显得比较连贯,陈曦的注意力终于可以集中起来了。
对向北夸张的做派,他本就看着别扭,如今又听他说如此狂妄的话,更是激起了心中的斗志,于是冷笑着问道:“向总交个实底儿呗,到底能惨到什么程度。”
向北歪着头想了下,很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和你展开全方位的竞争,不靠任何非法手段,彻底拖垮你。”说完,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直到那辆埃尔法消失在马路的尽头,他还在默默回想着向北刚刚的那句话,半晌,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是的,作为一个年产值300多亿的巨无霸企业集团,向北所言绝非危言耸听,别说安川分公司,就是华阳集团或者市政二公司这样的企业,真与向北陷入恶性竞争之中,也很容易被拖进泥潭,时间久了,资金链一旦断裂,都不是大伤元气的事,搞不好直接便万劫不复了,其实,这也可能就是胡总选择避其锋芒的原因吧。
那我该怎么办呢?继续韬光养晦的避下去,还是放手一搏呢?可还没等想清楚,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瞧,原来是康铭辉的来电,便赶紧接了起来。
“兄弟,怎么样,战斗马上就打响了,你是打算回家喂猪还是一起上刺刀冲锋啊?”康铭辉还跟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笑了下:“我是个小字辈,到时候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唯你马首是瞻。”
“好!那咱就一言为定。”康铭辉信心满满的道:“其实,向北的杀手锏无非是低价中标而已,先用价格战把竞争对手拖垮,然后把项目拿到手,再动用各种关系争取追加投入,不过这套路子在二环路这个项目上不好使了,林总指挥说了,二环路不搞低价中标,而是评审委员会指定中标单位,所以他才临时改变了策略,把大家召集起来,等开会的时候,你不用吱声,由我打头阵,反正我和向北早晚要进行一场决战,不瞒你说,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