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拦着我,大老黑这是侵犯我的人权!”他气呼呼的道:“这不扯淡嘛,咱们晚上要是想亲热下,他们都听个一清二楚,岂不是现场直播了嘛!”
顾晓妍的脸微微一红,轻轻戳他一指头,又将他摁了回去。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咋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刚刚还挺佩服你的,一转眼就又开始原型毕露了。”顾晓妍笑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连累带吓的,我早就困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
他搞不清楚顾晓妍为啥会是这个态度,不由得一愣,顾晓妍则也不理睬他,径直进卫生间洗漱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沉默了。直到洗漱过后,在床上躺下,顾晓妍往他身边凑了凑,轻声说道:“今天就这样了,明天咱俩回家住。”
“可是......”他正打算开口说点啥,却被顾晓妍打断了:“相比起那点所谓的隐私,你的安全更重要,在这个问题上,我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吴迪,况且,你要是怕被人窥探隐私,在家里老老实实不就完了吗?”
他简直哭笑不得:“凭什么呀,总不能为了革命工作,把我这点业余爱好给停了啊,此乃人生的一大乐事呀!”
顾晓妍扑哧下笑了,轻轻掐了他一把,将身子依偎过来,柔声说道:“别开玩笑了,吴迪这么做是对的,这件事确实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和凶险,说心里话,我都有点后悔了,刚刚一直在犹豫,甚至有给他打个电话的冲动,真的,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你的能力和责任,没有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无奈的一笑:“说这些有啥用,用吴迪的话说,本来没我啥事,只是阴差阳错的,一步一步越陷越深,现在想抽身都难,其实,就算吴迪同意我们退出,可那个老梁也不能放过我呀!”
顾晓妍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苦笑着道:“我自诩算是个有信仰的人,从来都认为自己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可万万没想到,当真正面对危险的时候,却情不自禁的要退缩,相比之下,你倒是比我从容许多,真搞不清楚是我道德品质不过硬,还是女人天生的怯懦所致。”
他则在顾晓妍的额头轻轻吻了下,笑着道:“糊涂蛋,这跟道德品质有什么关系,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你就是强势惯了,认为凡事都要自己往前冲,可这根本不是女人干得活儿呀,选择退避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这如花似玉的,真要是挺身而出,岂不是肉包子打狗嘛,不合算,还是留着让我一个人慢慢吃吧。”
“讨厌,你才是肉包子呢!”顾晓妍轻轻怼了他一拳,然后将头埋在他的心口,喃喃的道:“我真的很害怕,余振海绑架我,我都没这么害怕过,因为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可是现在,却感觉自己站在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边上,只要往前迈一步,就会永远的掉下去。”
他一时无语,只是紧紧的搂着顾晓妍,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太紧张了,不过,别把他们想得那么邪乎,就好比方远途和李晓飞,看着多嚣张啊,其实一个比一个怂,别看现在人模狗样的,真要进了局子里,大老黑一拍桌子,那帮货全都吓尿裤子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但愿如此吧!”顾晓妍轻声说了句。
第二天上班,机关大楼里平静如常,由于冬季施工基本都停了,所以,整个公司陷入一种散漫无序的状态,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四月份开工之后,年复一年,所有人包括领导在内,都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并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整个冬季,是华阳集团各种文化活动集中的时间段,乒乓球、羽毛球、台球,甚至还有麻将和桥牌,各种比赛是一项接着一项,由于奖励比较丰厚,大家竞争得不亦乐乎,也算是体现国有企业的优越性了。
陈曦的羽毛球打得不错,去年曾经一路杀进过半决赛,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手竟然是胡介民。两人一交手,他便顺利的拿下一局,胡介民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第二局还没等打,时任裁判员的王主任便一个劲给他使眼色,他却佯作没看见,照样猛冲猛打,一开局就来了个3比0,眼见胡介民气喘吁吁,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这才渐渐放松,结果胡介民很快将比分撵了上来,二人交替得分,相持不下,最后在一个关键球上,他来了个马失前蹄,于是胡介民便扳回一局。第三局开场,胡介民越战越勇,他则连连败退,最后以二比一的总比分拱手让出了决赛权。
比赛结束后,胡介民握着他的手,笑呵呵的道:“你个小兔崽子,今天要是敢赢老子的话,我就让你当一辈子保管员。”
回想起来,自己能有今天,没准那场比赛也许是个转折点吧。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机遇和挑战,一步走对,则脚踩莲花、步步高升,一步走错,难免四处碰壁、最后闹个灰头土脸。
然而,现在所做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这个问题似乎非常简单,可随着事情的一步步深入,不知道为啥,他的心里却有点没底儿了。
今年的羽毛球比赛马上就要分组举行了,因为公司要为每名运动员发放运动服和运动鞋(当然是以劳保用品的名义发放),所以,工会的干事上午还特意跑过来质询他今年是否报名参赛,他实在没这份闲心,于是便回绝了。
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默默的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