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巧颜的语声落下,大堂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花知鱼沉默了片刻,大喇喇地坐回椅子上,一副就是我你爱咋在第的光棍模样,说道:“是我动的手脚。”
北月巧颜脸色沉了下来,原本身上那种给人秀美而又恬静的淡淡感觉一扫而清,却生出了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坐在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花知鱼眉头一跳,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
“师妹,我隐月剑派创派至今多久?何时分为剑气二宗?”北月巧颜问道。
这样的问题若是放在平日里,花知鱼决不会去理会北月巧颜,但今天她却下意识就回答了,“我派由隐月真人创派至今已有三百余载,于二百年前分为剑气二宗。”
“那你说,为何我拍好端端地要氛围剑气二宗?”
“因为我派至宝《隐月剑典》博大精深,除祖师隐月真人以外再无人能够将其融会贯通,故二百年前我派的两位师祖花费十年之功,将其拆解为《剑典》与《气典》分而习之。”
“不错,当年隐月真人凭借《隐月剑典》于冀州之中无人可敌,所创门派隐月剑派更是五大剑派之首,然而自他老人家以后门下弟子却无人能够将《隐月剑典》融会贯通,如此便不能展现《隐月剑典》的威力,以至于在隐月真人仙逝之后,我隐月剑派差点除名于五大剑派之中,好在当时有两位老祖将《隐月剑典》拆解,如此虽然威力远不如完整的《隐月剑典》但不论《剑典》还是《气典》均足以镇派之用。”言至于此,北月巧颜看着花知鱼,严肃道,“我再问你,我派虽分为剑气二宗,但本属同源,又为何成如今这般非灭顶之灾,分宗又分家,且每三年都要让两宗弟子进行比剑,胜出者留于门中继承门中产业,负者非掌门召见不得返回门中?”
“为了让各宗宗主能够尽心尽力培养下一代门人弟子保证我们隐月剑派长盛不衰。”
北月巧颜站了起来,她的身高本就比花知鱼高出小半个头,此时花知鱼还坐着,如此几乎是俯视着花知鱼,厉声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要利用这黄泉派的驭邪人偶来暗害凝霜?她是你的师侄啊!”
“我、我……”花知鱼终于低下头来,“我又没有打算伤害凝霜师侄,驭邪人偶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让她停下来,只是……只是想让她受点伤,到时候……到时候……”
北月巧颜说道:“想要让凝霜受伤,然后明日比肩江仙师侄便能够胜出,对吗?”
“是啊,我只是这么打算而已,绝对不可能真的伤害凝霜师侄的。”
“你……我该怎么说你呢?”北月巧颜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觉得这么做对得起师门祖训吗?师门让我们分家便是希望我们能够在培养下一代上尽心尽力,而不是投机取巧,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我二人?你我二人差不多同时入门,原本你的天分要高于我,可是你在习武之上总喜欢依靠天赋投机取巧,所以次次比肩均略输我一筹,难道你也要你的弟子重蹈覆辙?何况,依我对江仙师侄的了解,你真觉得她会接受你的这一番安排?”
花知鱼把头撇到一边,气呼呼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们气宗家大业大不愁吃不愁穿,哪里知道我们剑宗成天东奔西走,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北月巧颜摇摇头,伸出手来,道:“把驭邪人偶给我。”
花知鱼立即捂住袖子,一副宁死不给的模样,“不行,这可是我花了大半积蓄买来的。”
“怎么?你还打算留着害人?”
“没有。”花知鱼摇头,“但是花了那么多钱,虽然现在坏了,但我绝对不会给你的,我……我心疼。”
看着她这副模样,北月巧颜不禁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花知鱼的时候,当时的剑宗宗主牵着才六岁的花知鱼,那时候花知鱼头发乱糟糟,穿着也是一副小乞儿模样,黑漆漆的小脸唯有一双眸子流露着不凡。相比出身孤儿的花知鱼,她北月巧颜却是出身冀州豪门北月家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从不需为衣食烦恼,后来顺利继承气宗宗主,而近百年来剑气二宗比剑几乎都是气宗获胜,所以她可以说从未尝过为衣食奔波的滋味。
说起来,当初她也曾为此时请教过师父,甚至因为心疼剑宗的师妹们整日那般奔波而为她们打抱不平,希望师父能够接济或者就让剑宗回到门中。
不过,她的师父却告诉她,不能那么做。除了这是门中规定以外,还有事实上之所以如此规定,其实除了这么做能够让两宗长辈更加尽心尽力栽培弟子以外,让其中一个宗的人在外游历,不仅能够获得各种江湖情报,也能够以此锻炼该宗弟子的心性,某种意义上而言,留守在门派里那一宗是为避世修行,而外放的宗则是入世修行。
“反正我打死都不会给你的,你想都别想,我要指望着能修一修,到时候倒卖出去小赚一笔呢。”花知鱼道。
北月巧颜无奈道:“这样吧,就当作我买,双倍价格,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的?”花知鱼眼睛一亮,随即又狐疑道,“你不会想骗我,到时候赖账吧?肯定是这样的,反正我又打不过你,哼,别想骗我。”
北月巧颜哭笑不得,对外喊道:“惜弱,你进来。”她这一声暗含内力,从大堂一直传到今天负责看守山门的惜弱那。
很快,惜弱便来到大堂。
“师父,有何时吩咐?”惜弱道。
北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