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拿起筷子夹一个丸子吃一口,点点头:“嗯,真好吃。”
“还有这个地瓜丸子。”
“你也一块儿吃,来,坐下。”
两人正脸贴着脸吃着,逗笑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药剂师走进来。
赵君连忙站起:“任姐,你也来吃点吧。”
“不了,我刚吃完。”
童建国也站起身冲她点点头。
任福萍也冲童建国笑笑。
“这是你对象吧?”
“是啊。”
“小伙子挺精神。”
“过奖了。”
“你们坐着,我到库房盘点一下。”
“那你多穿点衣服。”
“不用了,今天锅炉烧的挺好的。”
说着,任福萍到后面去了。
过年期间,中心医院暖气烧的确实很暖和。
童建国穿着毛衣都有点冒汗。
送走任福萍,赵君就脱了白大褂坐下来继续吃饭。
童建国抬眼一看,赵君穿的还是那件套头高领红毛衣。
这毛衣特显维度。
“那个啥,你平时上班就穿这个啊。”
“是啊。”
“唉……”
童建国忍不住有些哀伤了。
咱家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看呢。
“怎么了?”
“没啥。我就是觉得上班时间穿成这样好吗?”
“外面穿着白大褂怎么了?”
“也是啊。”
医院的白大褂很宽松,普通人穿着就像水桶一样。
可赵君穿着依然能显出她的身段。
可是没法子啊,不可能一点不让人看。
“你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啊,我在家吃过了。”
“嗯,我也差不多了。”
“放暖气上,半夜吃宵夜。”
赵君收拾着饭盒,童建国四下瞅瞅。
这是医院的药房,玻璃橱窗外黑漆漆的。
大厅里只开了一半的等。
大过年的来看病的人极少。
赵君他们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药柜后面的里屋还摆着一张铁床。
就像宾馆里的床铺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
估计是个值班人员轮流休息的。
“哎呀,看起来还蛮舒服的,声音应该不会太大……”
“想什么呢?”
赵君凑过来,一下看到童建国的反应了。
其实童建国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穿着毛裤,但今天穿的裤子有点瘦,一下就显出来了。
“其实我啥也没想……”
“坏人!”
赵君是学医的,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也没啥人哈……”
“疯了你!任姐随时都会回来。外面也随时会来病人。”
“哈哈,我随便说说。”
“哼!”
赵君转身又穿上白大褂,把身体曲线隐藏起来了。
童建国忍不住叹息。
赵君又猫腰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童建国看了几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录音机。
这玩意在2000年后便渐渐绝迹了。
几乎所有零零后和大多数九零后都没见过它。
童建国也只是从电影电视里见过。
再加上上一次在同学会上,蓝军拿来过。
“这是要放邓丽君还是刘文正啊?”
“哼,靡靡之音!”
赵君摆弄摆弄磁带放出英语的声音。
“哈哈!这个必须我来教你。”
“哼!吹牛!”
“不服咱就比划比划!”
两人正脸贴着脸听着磁带,跟着朗读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赵君赶紧关了录音机:“来病人了!”
这会儿管理不严,外人都可以进出办公室。
不过当着病人的面儿,在药房里磨磨唧唧总是不太好。
童建国就百无聊赖地钻进里屋了。
就这么一会儿出来墨迹一会儿,一会儿来病人了,又躲到里屋百无聊赖一会儿。
转眼就到下半夜两三点钟了。
童建国和赵君正依偎着打瞌睡时,任福萍回来了。
看见两人的状态笑了。
“傻孩子,真够老实的……”
童建国挺起胸膛:“必须地!”
“回去吧君君,下半夜我来守。”任福萍拍拍赵君肩膀说。
“那怎么行。”
“咋不行呢,我再坚持一会儿不就天亮了吗?走吧!”
童建国陪着赵君一路懵懵懂懂骑着车子。
到了大坡下,本想一口气冲上去,可都没了力气,就推着车子往上走。
到了大院门口,赵君就催促童建国早点回去。
但童建国还是一直把她送到她家院子门口。
回到家里,童建国一直睡到快到中午才起来。
因为尚未正式见双方父母,所以童建国是不能到他家吃饭的。
只能午饭后再过去。
带的礼物茶。
烟酒有建军带回来现成的。
茶是童建国年前买回来的一级茉莉花茶。
这会儿北方人还没有喝绿茶的习惯,再高级的人家也只认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