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快啊!”
“是啊,过几天就该上机器设备了。”
童建国和步鑫生站在工地前打量着、闲聊着。
像很多大厂一样,云享制衣的西装生产车间也是先修一部分围墙,然后开始安装机器设备。
不能等厂房建好了,再往里整大型机械。
“半年差不多吧?”
“怎么也得七八个月。”
“呵呵,不急,慢慢来。”
即便在当下,童建国父母家仍然属于城市中略偏僻的位置。
东门外嘛,如果城墙不拆的话,他们这一片就算城外了。
不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童建国发达以后,各方面对他家这一带都比较照顾。
以前,一到下雨天到处都是坑洼泥泞、举步维艰。
眼下,柏油马路直接修到门口了。
以前,童家这一带本来没有专门存放垃圾的场所,更没有专人打扫,一年四季垃圾堆成山,冬天甚至冻成了冰山。
眼下,有专门的垃圾投放点了,也有专人定期打扫了。
以前,几十户人家只能用一个漏风漏雨、粪水横流的公共厕所。
眼下,十几户人家用一个厕所,而且翻修扩大了一倍,上厕所再也不用排队了。
兄弟姐妹四个都住上楼房了,童建国本来还想让老爸老妈也享受一下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
结果人家还不愿意,就觉得住平房舒坦。
可也是。
北方人住平房最老大难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童建国早给老爸老妈装上了南韩油炉,冬天屋子里暖洋洋的,再也不用缩手缩脚了。
最重要的是,很多老街坊、老邻居还在呢。
大老黑家、老龚家、李大牙家、小方家、老姜家……
童建国他们兄弟姐妹四个谁有空谁就回家坐会儿,吃吃饭。
反正每个星期都没断过人。
有时周末的时候,兄弟姐妹四个也能聚齐。
这个周末,童建国过来时,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到了。
一家人吃着饭欢快地聊着。
唯独童建军心事重重。
吃完饭后,他便一头扎进小屋子里鼓捣起什么。
童建国和建波、建义聊了会儿后,也赶紧过来看看。
哥俩的小屋子已经很长时间不住人了。
不过,童建国和童建军的旧衣物、旧物件啥的,还原封不动地放在这里。
童建国过来时,童建军正在比划着他的旧衣服。
就是中山装、海军服啥的。
眼下,已经很少有人穿这种衣服了。
也就有些农民、小商小贩、社会底层的人偶尔穿一穿。
“这是要乔装暗访啊?”
“是啊……”
童建军一边说着,一边叹口气。
“看来不太顺利啊。”
“是有点不顺利,不过,没事儿的。”
童建国也没好意思多问。
能让老弟感到压力的案子肯定不是小案子。
第二天,童建军拿着旧衣服先来向鞠局和周巡请示。
“我已经有三天没联络上楚剑了。”
周巡说:“三天的时间不算长,这个臭小子有一次失踪了一个月,也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
上一次,楚剑被那三个人带走以后,童建军在后面跟着。
但他不敢跟的太近。
那边左一个胡同右一个胡同,你要是紧紧跟着,保不齐那个拐角里就有人在反跟踪。
所以,童建军只是大概知道灰熊他们的老巢在那一带就可以了。
按照童建军跟楚剑的约定,楚剑刚摸到灰熊老巢后,就立刻向童建军传递信息。
传递信息的地点也是提前定好的。
就在这片棚户区东头一个损毁废弃的磨盘旁。
楚剑会在一张红梅香烟纸上,用数字标明信息。
但三天过去了,楚剑一点消息也没传递出来。
答案只有一个,楚剑被控制起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灰熊老巢的具体位置,但我知道就在那一带,不如我乔装打扮过去探探情况。”
周巡说:“你是咱蓝城市著名的公安干警,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鞠局说:“周巡您不用担心。建军虽然大名鼎鼎,但见过他真人的没几个。因为建军不像他们几个,还经常参与各种治安活动。这些年,建军只破大案,不负责小案。老百姓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那就好!不管怎么样,安全第一。不光是楚剑同志的安全,还有你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
其实,童建军还有个外貌特征具有迷惑性。
蓝城市很多老百姓都知道公安局有个独臂神探。
但他们不知道,在秋冬时节童建军的外貌看起来与健康人没什么两样。
“鸡毛!收鸡毛鸭毛鹅毛啦!”
童建军推着二八自行车在棚户区转着。
他戴着油光光的海军帽,穿着埋里埋汰的破棉袄,、粗布裤子、破旧的翻毛皮鞋。
自行车把上插着几根鸡毛掸子,后座装着两个编织袋,里面装着鸡毛、鸭毛、鹅毛。
童建军看起来就像个地道的收鸡毛汉子。
这其实也是楚剑跟童建军事先约好的。
在互相联络这件事上,他们必须有许多备选方案。
实际上,楚剑这几天确实被控制起来了。
当然,不是他个人。
除了灰熊和他的两三个心腹,其他人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不允许随便出入院子。
吃喝拉撒都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