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此刻的校场上却是人头攒动,浓烈的汗臭味在整片校场上空飘荡,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兵士正绷紧神经直直的站着。
“啪!”一声响亮的鞭响响起,只听得一声惨叫,然后便是一个怒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鞭响。
场中许多的士兵都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眼角,但却是一动不敢动。
这一切都要从昨日黄昏回来说起,在家中度过了惬意的一天,兵士们怀着担心和激动准时回到了营地,正等着再次领赏,可那粮食还没捂热,所有人便被赶进了校场,这营地之中那帮精气十足的老兵一个个光着膀子拿着鞭子从各处钻进来,然后将众人团团围住。
穆龙将军再次出现在这里,但是那一刻士兵们再也看不到谦逊的笑容,而是凌厉的动作和肆无忌惮的谩骂。
练兵,扛过去的,双倍奖赏,扛不过去的,昨日带回去的粮食,一粒都要吐出来。
听到这消息的所有兵士都目瞪口呆,这一刻才真正知道这军中的残酷。
但是意外的,没人有反抗的念头,原因也很简单,家中好不容易有了点粮食,要是再被收回来,到时候可真的要一家老小都饿死了。
士兵们选择了而沉默,而李穆则张罗开始了训练。
军训首先要做的便是令行禁止,最简单的就是一个站姿,而后是队列,李穆将这些东西的要点都一一叫了一边,然后便让他们回去休息。
士兵皆是以为不过是将军给的下马威,回到各自的营帐才发现东西被人全扔了出来,一帮老兵骂骂咧咧的让所有人整顿营帐,加固营地。
直到黑夜降临,这些士兵才满是疲惫的回到各自的营帐,倒头便睡。
可还未天亮,擂鼓声便响起,各个营地之中也传来了老兵的怒斥,一帮睡眼朦胧的兵士连衣服都还未穿好便被赶了出来,然后迷糊间到了校场。
再然后,便是强令着站好,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洒下,迷蒙间他们见到穆龙将军也笔挺着身形站在远处,而四周则是那些提着鞭子如虎狼一般的老营士兵。
将军没动,这些士兵也不敢乱来,有人撑不住想坐下,或者活动活动手脚,紧接着便是一顿鞭子伺候,几次下来,这些迷迷糊糊的士兵也算是明白了。
站着不动,没事;站不好,动了,挨鞭子。
庄稼汉子身体素质自然很是不错,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一站竟是数个时辰,期间喝了一碗浓汤,再灌了两碗咸齁鼻子的盐水,就这么一直站着。
期间不断有人倒下去,然后被老营士兵拖走,更多的士兵则是满头疑问,明明今日是要开始练兵,这究竟又是在做些什么?
鞭挞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不时还有士兵的惨叫和哀嚎,几个一直关注情况的军官看着这场面也是额头下汗不止,相互之间也是心中忐忑。
“穆龙将军这法子究竟行不行,这都是帮半路抓上来的民夫,这都半日没吃东西了,刚刚那水我也尝了,竟然还是咸的。”
“是啊,这练兵之法中是有军阵队列之训,可这半日光站着不动,这些兵士能学到什么?”
“我倒是对这法子看着有些不一般,如此这般,也是在考验那些兵士的毅力。”
几个军官七嘴八舌的说着,却是突然瞥见旁边一个身影,一个个的赶忙站定,韩信缓步走来,却只是挥了挥手看向场中。
几个军官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没听到韩信的询问,反倒是看了一眼场中的情况,挑了挑眉毛,竟然就这么扭头走了。
几个军官忍不住追上前去,快步离开的韩信的话语声也随之传来。
“现在这些兵归穆龙将军管,莫要问我什么。”
留下几个将校满脸愕然。
但是还不等他们回过头去问穆龙,却是听到那校场之中突然有了响动,声音陡然嘈杂,却是那些士兵在活动手脚,而那些教官也暂时收了鞭子,呼喝着这些士兵开始吃东西。
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咀嚼的声音,随后便又是呼喝,一个个兵士如获大赦,或坐或躺开始休息。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几个军官也不明所以,却是见到刚刚穿着一身甲胄的穆龙开始把甲胄卸了下来,然后开始绑起了裤腿。
不仅是李穆,那些教官也开始这么做,一个个都开始换上轻便的衣服,将手脚处的宽大衣袖绑紧,似乎是做起了什么准备。
那些士兵也看着这一切,但是此刻他们的脑中只想要休息,就算发觉到了不对,依旧是瘫坐在地上休息。
而一切很快得到了解答,下午的阳光正热烈,那些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士兵也昏昏欲睡,但是下一刻鞭子的响声传来,然后便是野兽般的咆哮。
士兵们被赶着站起身来,他们有些唉声叹气,似乎害怕重复之前的命运,但是下一刻便见到校场的木门被打开,一排排老兵站在四周,风姿飒爽的李穆站到了校场门前。
“所有人,负重,十里地,跑步前进!”
这么说着的,教官开始把士兵往外面赶,在鞭子的催促下这片营地尘土飞扬。
营地里顿时鸡飞狗跳,整个营地里乱哄哄的样子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营地里其他的兵士也纷纷看了过来,一个个的同样神情疑惑。
但是那些刚刚被折磨的士兵却是立刻体会到了这出校场之后的痛苦。
李穆给的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五公里越野,这路线虽然只是在营地不远处,但是匍匐前进,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