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指着的是牢狱之中几个同样因为私斗而被抓进来的年轻人,本来这并不是什么大碍的事情,但是这些人皆被官府抓捕,因此下了狱。
而当辛弃疾指着这些人对李穆询问的时候,李穆却是忽的发觉这件事情不简单,辛弃疾这么做,或许是为了些别的事情。
因而李穆也沉思了一下,最后对着辛弃疾问道。
“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着的呢?”
周边的人纷纷看过来,连被指着的那些囚犯也纷纷看过来,一个个对着辛弃疾大喊冤枉。
而辛弃疾却是笑了一声,竟然径直起身,没有再解释什么,这时候官府听闻消息的官员也急匆匆的赶来,却是见到辛弃疾摆手离开。一个个也是神情惶恐,不知道何处有做错的事情。
而此刻的李穆已经跟着一同出去了,虽然辛弃疾不说,但是李穆也已经知道,这些人,辛弃疾恐怕是要为他们翻案。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给个命令就可以了,实在不需要辛弃疾亲自去。
李穆现在可是知道辛弃疾的身份,潭州兼湖南安抚使,听说还有当今皇上的手诏,这几乎是个天大的官职,至少本地的官员是大不过辛弃疾的官职的。
可是辛弃疾给那几个年轻囚犯翻案,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李穆在心中思索着,却是没想到在下一刻自己的疑惑就被辛弃疾解开了。
因为此刻辛弃疾正带着自己往着这个城池的军营之中走去,本地的厢军就在城中,负责守卫城池,而辛弃疾这一下子也算是声东击西,一个人往着这军营来的时候,那些还在关注监牢情况的官员别处根本来不及向这里的将军送个消息。
宋朝文官权力大于武官,文官有时候甚至能够临阵换将,更何况还是辛弃疾这么一个官职极高的人。
因而辛弃疾到达这里的时候,那营地的看守士兵甚至不敢阻拦,只是脸色煞白的放着辛弃疾往里走去。
而进到这个营地之中,奇怪的是,这大白天里营地里非但没有听到震天的训练声,而且在这个营地之中,竟在校场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只能在营地一些阴凉处,看着一些人懒懒散散的坐着,一个个神情萎靡,甚至有人抱着酒坛子正在酣睡。
虽说这厢军只是地方的戍卫部队,但是现在表现的样子却几乎连流氓地痞都不如,一群懒汉,何来让他们好好守护一番平安呢?
李穆看着周遭的情景都不自觉的咬了咬牙,而辛弃疾看到这样的场面同样是大为火光,当下大跨步的向着几个正在阴凉下休息的兵士走去。
今日辛弃疾穿着的依旧是便服,所以那几个面带醉意的懒散士兵看着两个人正向着自己这里走来,当下竟然也是没什么动静,依旧是眯着眼,依靠在各处,时不时的用手指挠挠身上,再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辛弃疾当下走到几人面前,随即就甩动脚踢了其中一个壮硕汉子一脚。
那个人哎哟一声,睁开眼看到辛弃疾和李穆,扫了两个人颇是普通的打扮,当下怒目圆瞪,缓缓站了起来。
“哪来的杂碎,敢踢你兵爷,找抽?!”这汉子满身酒气厉声喝问道,竟然当下向着辛弃疾走来。
李穆看着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就直接推开了他。
李穆也没想到自己的力量依旧很大,这样的一个动作对方竟然就有些吃不住,连退了几步,被身后的几个同伴给扶住,这几个人当下都纷纷看向辛弃疾和李穆。
“还真是长本事了,在兵营里撒野,真当我是吃干饭的?!”那个汉子见自己被对方推开,当下也是怒从心来,纠集着自己的伙伴就要再上来找茬。
李穆看着几个人的样子,当下冷着脸再次上前两步,辛弃疾就站在后面,冷着脸什么也没说。
营地里的人这时候几乎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场面,有人伸长着脖子看热闹,有人却是跟着守卫一同连忙向着营地后面跑去。
“诶哟,疼疼疼,快放手!”一声惨叫传来,刚刚的那个汉子此刻仰躺在地上,而他的手腕正被李穆扭着,皮肉处泛着青白。
而在他的周围,那些同伴却也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个个的哎哟声不断。
刚刚李穆只不过是随便出了两招,虽然没有了武器趁手,但是几巴掌几腿扫下来,这些人竟然一点都扛不住,纷纷倒在地上哀嚎。
李穆这样的彪悍的动作顿时让场中的人为之一滞,而这时候营地后面也是匆匆赶来两个身形,一个高瘦身形穿着还未整理好的盔甲冲过来,远远的就高呼大人手下留情。
而此刻被李穆扭着手腕的汉子听到自己营地的长官这么称呼旁边的那个人,神情也是骤变。
李穆扭头看向辛弃疾,然后在其示意下放开了那个人,后退两步,站在辛弃疾身边。
而辛弃疾这时候也扭身看着那个正冲过来的长官,那长官神色铁青,冲到辛弃疾面前就连忙跪倒,连连告罪。
这军官想要解释营地里究竟为何这么散漫,但是辛弃疾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上去一脚踹倒,抽了他的腰刀,然后命令副官叫所有的士兵集合。
营地里瞬间炸了锅,而城里其他地方的官员这时候也是匆匆跑来,他们可是知道辛弃疾这个新上任的安抚使,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李穆看着辛弃疾的动作,也看着面前这些敲了好久锣鼓才缓缓聚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