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显然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你这个小猴子,从来都是这么心直口快,还好唐大将军不像你似的那么莽撞,葇儿起来吧。”
唐展葇立刻站起来,她可不愿意给人当孙子跪来跪去的。
不过皇上却并没有让凰天爵起来,而凰天爵就一直跪着也不说话。
“天爵啊,你是不是也在怨恨朕呢?你怨恨朕将葇儿强嫁给你?”皇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是唐展葇却从那话中听出了一丝丝阴狠的音调。
“臣不敢。”凰天爵的冷酷让唐展葇见识了什么叫做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不敢?”皇帝低浅的嗓音骤然扬高,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怒道:“你不敢?朕看你的胆子就很大嘛,朕将葇儿赐婚与你你就该欢欢喜喜的接着,你是怎么对她的?差一点将她打死!还敢不善待让她,这就是你的不敢?你将朕置于何地?”
唐展葇眼皮子一跳,却并不说话,只是很惊讶,这皇上是要为她平反么?可是唐展葇却并不高兴,因为现在凰天爵有多没面子,到时候她就有多不好过,谁知道被皇上骂完了之后凰天爵回家会不会拿她撒气?
凰天爵不言不语,皇帝似乎发泄过了,心里也舒坦了,于是冷哼道:“回去将属于当家主母的权利全都还给葇儿,再让朕知道葇儿过得不好,当心你们一家子的性命。”
“臣遵旨。”凰天爵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
皇帝挥手让凰天爵退下,却单独留下了唐展葇,唐展葇很紧张,这是要干什么?她和皇上也不熟啊,她连忙去看凰天爵,可是凰天爵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唐展葇怨念的看着凰天爵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严重,背后,皇帝温柔的喊她:“葇儿,你来……”
唐展葇听皇帝那温柔的嗓音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却不得不恭敬的走过去。
凰天爵出了门外,夜风一吹,让他麻木的心都冷却了下去,嘴角勾起了冷笑,皇帝这哪里是为唐展葇平反?根本就是在讨好唐展葇,谁让唐展葇有一个英勇善战并且得民心的爹爹呢?
迎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走来,行礼后从凰天爵的身边走过,手法极快的将一张小纸条放进了凰天爵的手中,然后离去。
凰天爵一愣,来到一旁的夜灯之下展开纸条,入眼的便是那熟悉的字迹,凰天爵的瞳孔紧缩,抓着纸条的大手都在微微轻颤!
冷宫内墙,速来相见。
没有署名,没有敬语,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让凰天爵那可几乎快要死去的心有了一丝丝活过来的悸动,那么熟悉的字迹,死也不会忘记,明知道不该留下这张纸条,可是凰天爵据说鬼使神差的将纸条放进了贴近胸口的里衣里。
“若是一会皇上找本王或者王妃出来就说本王去御花园旁的河边走走,一会就回来。”深夜的御花园并不用忌惮会遇上嫔妃,太监们虽然想阻止,却并不敢开口,凰天爵走的心安理得。
匆匆忙忙的来到冷宫门口,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和打扰,凰天爵才飞了进去,冷宫里凄凉且阴冷,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她约自己来这见面倒也是上上之选。凰天爵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一直微微翘着,那种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个念头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想,一直以为自己会轻易的埋葬掉过去,可是这些看来却是不能的,因为她的一个简单的举动竟然就让他克制不住对她的想念。
墙角,借着月色依然可见一个穿着披风的身影,瑟瑟夜风下,那娇弱的身姿摇曳着令人陶醉的妖娆,凰天爵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他不知道眼前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梦境还是自己的臆想?十年,整整十年,她不见他,他们之间没有了任何联系,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十年,她高高在上,而他只能在思念中度日如年。
他试图靠近她,想过法子来见她,可是都被她拒绝了,他知道她在恨,恨他当年没有挽留他,但是那个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刚刚见到纸条上那熟悉的字迹的一瞬间,凰天爵几乎不敢置信,他也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就是控制不住那股冲动与长年来积压的思念,他还是来了,十年来第一次这般冲动的不顾后果的来了。
即便相隔十年不见,即便是在这夜色之下只见到一抹倩影,但他也确定那就是她!是他凰天爵这一辈子真真切切爱过的女人!
那女子从黑暗的角落走来,一步一步都仿若踩在了凰天爵的心弦之上,当月光落在在女子出落的越发精美的脸上,当那双大眼睛含着眼泪看着他的时候,什么世俗lún_lǐ欺君犯上,在这一刻被凰天爵通通抛之脑后,一个健步上前,狠狠的将这个思念了十年的女子抱进怀中,紧紧的收紧手臂,那个无数个夜晚忍着心痛呢喃在唇齿间的名字,沉淀了思念的尖锐,磨光了时间的颜色,深情吐出:“钰儿!”
女子那张与唐展葇相似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抹类似悲哀又仿若遗憾的表情,转瞬,被得意与妩媚代替,开口的时候却已经哽咽的泣不成声:“天爵哥哥帮帮钰儿!”
刚一开口就是这般的撕心裂肺委屈柔弱,活生生的在凰天爵那颗早已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