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再次跪倒在地上,然后不停的叩头、叩头、叩头。
爬到赵吏的身前,托着他的皮鞋不停的擦拭,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
然后又爬到薛宇的面前,必须重复同样的动作。
当来到王翰面前时王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过老陈并不在意。
“爷,求您个事儿行吗?明天一早我闺女就要出阁了,我是看不到了,您能帮我看她一眼吗?如果您能帮我看她一眼我就放心了。”老陈一脸的乞求道,就像是一条狗。
赵吏面色淡然没有说话,薛宇也没有说话。
不过看老陈的目光却有些可怜,因为到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家的女儿明天不可能出阁了。
想一想老陈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很多社会人情并不是很了解,当然,也有可能他不愿意去想,因为这个想法会让他崩溃,崩溃到即便是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去承受。
思考了一下,薛宇开口道:“你有没有去后院看过?”
老陈呆愣愣的看着薛宇。
“城南裁缝铺我去过,今天早上去的,我这是衣服就是在那买的,并未听说明日他家儿子要大婚。”
老臣浑身如雷击,整个人就像泄去了全身的力气,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已经说好了的,三煤六聘都已经下好,嫁妆我也送过去了,这不可能。”
薛宇扭头对着王翰道:“去,把凤蝶姑娘请过来。”
“是。”
王翰转身朝着后院走去,不多时便搀扶着凤蝶来到了面馆。
时间已经很晚了,凤蝶依旧没有睡下,无神的双目此时变得通红,很明显在后院是以泪洗面。
看到凤蝶到来老陈直接扑了过去,口中满是担忧:“闺女闺女。”
“爹。”
凤蝶抱着老陈大声的哭泣,声音悲切让人为之动容。
“跟……跟爹说,明天你是不是要出阁了,是不是?是不是?”
老陈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或者说是自我欺骗。
凤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紧紧的握住自家老爹的手,脸上也露出笑容。
“没事的爹。”
没有正面回答却也已经回答了,心底最后一次欺骗也被打碎,老陈一把将凤蝶抱在怀中,大声的哭泣哀嚎,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自己已经死了,可闺女却没有出阁,一个瞎眼的姑娘在这乱世之中还怎么过活?如何能够活得下去。
“凤蝶,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啊!”
凤蝶抓着老陈的笑着说道:“爹,凤蝶不怪你,真的不怪你,爹您虽然杀了人但您是大英雄,您救了很多很多像我们这样的穷人,在凤蝶的心中您就是大英雄,特别大的影响。”
闺女的话是老陈唯一的宽慰,但也更加的让他愧疚。
突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老陈再一次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再叩头,每一次磕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也幸亏他本身已经死了,不然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磕破头流出血。
“爷,各位爷,求求您,求求你们了,我家姑娘很乖巧,求求你们收下她,当个丫鬟当个小妾都行,求求你们了,俺老陈在这里给您磕头了,只要你们收下她,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爬到赵吏面前叩头,又爬到薛宇面前叩头。
不停的叩头,叩头。
所为的就是为了那一丝丝的希望。
“王翰。”
“在。”
“你看凤蝶姑娘怎么样?”薛宇声音响彻在面馆。
一直闭目的赵吏睁开双眼,老陈也停下了叩头,双目中露出了期待的神光。
王翰一愣,目光转向凤蝶。
凤蝶不能说漂亮,但却很清秀,身子骨看起来甚是柔弱,给人一种小巧玲珑之感,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的话在这平民百姓家肯定会被踏破门槛。
再加上眼前这悲剧的加成,王翰这个老司机即便是眼光再高也觉得凤蝶不错。
“很不错的姑娘,清秀、勤快。”
“那她以后就是你婆娘了。”
“啊……”
薛宇没有理会王翰的呆滞,扭头对着老陈说道:“我这兄弟今年31,人长得是胖了点但品性还不错,偶尔喝点酒但从来不打女人,家里有两房姨太太,没有正妻,至于职业,天津城张显宗大帅坐下副官,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这兄弟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凤蝶,老陈,你看把你闺女交给她怎么样?”
“爷……爷说的是真的吗?”老陈颤颤巍巍的说道。
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至于说怎么样?还由着自己来挑吗?而且王翰这条件灯笼八辈子都找不到。
天津城的大名响彻整个亚洲,薛宇华北王的称号更是如同前些年皇帝一样,这样的人咱不奢望,但即便是他座下的副官也不是平头老百姓能够攀得上的。
薛宇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摆在桌子上,枪是最好的身份证,这个时代能拿枪的不是土匪就是丘八。
“王翰,把你老丈人扶起来。”
“……是。”
王翰快步走过去将老陈搀扶起来,这个时候他也已经认了,凤蝶这姑娘的确不错,眼睛不好做不了重活,不过我王翰的媳妇儿还用做活?开什么玩笑。
而且还是薛宇亲自安排,不要说是一个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