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人当中霍存性情最是刚猛性直,他也不愿意去思付顾虑那许多,便不耐的把大手一挥,又忿声道:“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何用?归霸兄,你们兄弟三人祖父辈本是阳谷令,令尊亦有宦绪,但是你与昆弟三人虽算是唐廷官宦家世,但照样同我与葛兄一般弃家投陛下要干造反大事,这却又是为何?不就是因为朝廷已烂到根了,早教天下赤子心寒,遂豁出性命要另立乾坤么!?
要么投唐廷、要么投陛下,而凭咱们的交情,打开天窗说亮话便是。以陛下为人与待民手段,当然不是什么仁德人君...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等兴兵造反,助陛下开元建立大齐国,奋战至今,就算陛下有些行径我也看不入眼...可难不成要临阵变卦?两军交战,已顾不得那许多是非曲直,为重振我等功业,再杀出个前程,为扭转时局,又是阵前领命,只顾竭力厮杀便是,哪里还有闲心去顾虑其它?”
“为了扭转时局,我等仍要图谋争个前程,在这般世道安身立命...是么?”
然而听得霍存说罢,葛从周仍是微微摇头,并又长声说道:“即便我等能打破宛丘城郭,并擒执住使唐刀的那汉去向陛下复命,虽必然能得封赏擢升,意图在军中建功扬名...可要从长远看,正是为我等的前程,实则这陈州宛丘...便是能打破攻下,却也是利少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