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消息十分灵通,获知妖界出兵攻打玄武族之事后,魔族中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柏老将不改初衷,用满满的恶意揣测楚灵犀的用心:“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妖女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柏诚觉父亲过于多虑:“她的皇位还没有完全坐稳,应该不敢在这钟时候做对魔族不利的事情吧?”
“妖女的胆子比天更大,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不敢做的!”柏老将悄mī_mī地瞥了一眼魔尊,暗戳戳地吐槽——
“也怪我们魔族太过宽容,纵得她无法无天。”
在场者均能听出,他所说的“魔族”,其实是特指被情迷了心窍的魔尊。
若无魔族相助,楚灵犀不可能重生,也不可能攻回楚州,更不可能顺利坐上妖帝宝座,可她却大有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之势,赠一千桃阴僵尸与几箱宝物,便算是还了人情,这笔买卖终究是魔界吃亏。
纵然桃阴僵尸以一当十,可是魔族的最初目标,是以楚灵犀为桥梁,逐步掌控楚州乃至整个妖界的政局,现在倒好,妖女战神一步登天,几乎彻底甩开了魔族。
见魔尊冷脸不悦,景宇圆场道:“有没有可能是…楚灵犀听说了仙帝逼迫林泽上仙出征一事,故而决定先下手为强,以牵制玄武族的精兵?”
因老爹总爱唱得罪魔尊的红脸,所以柏诚不得不扮善后的白脸,迎合道:“景少将言之有理,妖族与我方为同盟,楚灵犀对玄武族用兵,十之八九是为了维护魔妖两族的总体利益。”
柏老将狠瞪两个马屁精:“如果妖女当真是为了魔妖两族的大业,那出兵之前为何不传信与魔族商议呢?”
迎着老爹怒气腾腾的眼神,憨憨柏诚的心肝怂怂一颤,道:“她是想…想…想给魔尊一个惊喜吗?”
柏老将把胸中所有的怨气通通都撒在了儿子的身上,愤然教训道:“瞎讲什么没有边际的胡话,你平日里读的是圣人兵书还是言情话本!?”
“商议政事,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没有对错高下之分,老将何必求全苛责”,被怼的魔尊君棠站在了柏老将的对立面,不但为铁憨憨撑腰,还为其升官——
“在仙魔大战之中,柏诚连立两功,已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帅英才,本尊特准其擢升为少帅,正式接管柏家军。”
从前柏诚只是名义上的柏家军少主,有了这道圣旨,才是当之无愧的魔界柏家接班人。
“多谢尊上,属下必不负圣恩,以魔族大业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柏诚本是喜不自胜,但余光瞟见老爹的严肃黑脸,又不得不悻悻收敛笑意。
铁憨憨心中难免忿忿不平,从小到大,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无论他取得怎样的成就,父亲从未显露过半分傲娇兴奋的神情,永远都在嫌弃他做的还不够好。
其实,柏老将不是不爱儿子,只是爱的方式很特别,推崇打击式教育法,想要通过负面刺激的方式让爱子更上一层楼,而且柏诚功劳的背后都有妖女战神的影子,他严重怀疑这其中暗藏有楚灵犀的心机阴谋。
在座者各有各的心思,魔尊也不例外,他不相信妖女真有胆量在他的背后搞小动作,比起扫兴的柏老将,他更倾向于相信两位年轻人的推测,自恋地展开脑洞狂想——
“楚灵犀一定是后悔与我了断关系了,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认输,所以就用出兵玄武族的方式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以此示好求和,如此生猛的求爱方式,很有妖女战神的风格,也很对本尊的胃口!”
这时一只茜色传音蝶飞入营帐,翩然落于柏老将的肩头,他施法听过其中的内容之后,道:“在楚州皇宫的时候,老夫用重金收买了一位内侍公公。”
他刻意停顿,先是望了望魔尊,而后剜了一眼憨憨儿子,用眼神诉说心声——
“当时你们二人没有一个顾正事,只有老子在一心一意搞权谋!”
而后柏老将才继续道:“根据内侍传来的消息,妖族登基大宴结束,楚灵犀先与朝臣商议国事,而后回房休息,不准任何人打扰,还在寝殿外设下了结界。”
景宇猜测道:“她该不会是因失去兄长而伤心过度,重换躯体之后魂灵迟迟无法与肉身相融,导致身体无法恢复吧?”
“她的魂魄重回自己的肉身,魂躯怎么可能不相融!”柏老将恨不能重拳打爆一个个蠢脑壳——
“大家都清醒一点好不好,楚灵犀不是话本中的纯善女主,也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病弱娇娘,曾经的她是叱咤沙场的妖女战神,而今的她是杀伐果决的妖界至尊,千万不要因为她是女人而轻敌!”
个性耿直的老将虽然说话不中听,可他的忠诚苦心毋庸置疑,魔尊以大度的胸怀留其在身边,为的就是时时都能听到逆耳的忠言,他强迫自己关上脑洞,思考现实,楚灵犀的举动确实不合常理,他的面容重新恢复严肃,问道——
“楚灵犀与妖族朝臣议定了哪些大事?”
“暂时不清楚…”柏老将闷闷叹气:“目前妖界的各项政务都是楚家兄妹的旧日亲信在负责处理,外人根本无法探查情报,莫说是我们魔界,就连妖族其他几州的国主,想打听消息都难于登天。”
魔尊君棠思忖再三,认为老将的忧虑不无道理,妖女战神确实是不好对付的狠角色,须得用狠手段才能驯服这匹小野马——
“安排可靠的人秘密与厉国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