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克里维斯公爵的回信, 亨利八世与克里维斯的安妮的婚姻被推迟到了两年后。并且为了减轻克里维斯公国支持萨克森选侯对抗西班牙皇帝的压力,亨利八世不仅免去了克里维斯的安妮的嫁妆,甚至还补贴了一笔钱, 好让德意志诸侯将斐迪南大公的军队死死地拖住。

按照亨利八世的要求,洛林公爵很快就将怀孕的玛丽公主送回到英格兰。

彼时的玛丽公主还没有显怀,但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公公要联手打击表兄的操作, 玛丽公主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

不同于亨利八的坚定和威廉.都铎的推波助澜, 玛丽公主对于查理五世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尤其是在阿拉贡的凯瑟琳和亨利八世的婚变期间, 查理五世没少为姨妈和表妹撑腰。再加上玛丽公主保持了自己的天主教信仰, 所以私心里还是很敬佩查理五世在对抗奥斯曼帝国上的努力, 并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家人与最敬佩的表兄发生争执。

“威廉, 父亲和西班牙皇帝就一定要打起来吗?”回到伦敦的玛丽公主知道自己劝不了亨利八世, 就只能在威廉.都铎的身上打打主意:“西班牙皇帝毕竟有恩于我们姐弟, 可我们却恩将仇报……”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玛丽公主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她的丈夫弗朗茨.德.洛林继承了“老好人”安东万的温和脾气,对于打仗行猎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反倒是对意大利文艺复兴颇有了解, 所以在和玛丽公主成婚后, 两人特意搬到乡下, 过着平静的田园生活。

眼看战事又起, 自家的男丁有一半都要上战场,玛丽公主除了担心便是要帮着两国的统治者维持内政,防止幼主被挟持,或是弗朗茨的兄弟堂弟们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在这种情况下, 玛丽公主也只能向威廉.都铎倾吐心事。

“西班牙皇帝有恩于我们是私事, 但是你的请求属于国事。”威廉.都铎并不是个能被轻易说动的人:“从利益的角度来看, 父亲是不会停止对尼德兰的入侵, 而且德意志诸侯和尼德兰人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信仰。”

威廉.都铎说到这儿,还反问道:“你觉得查理表兄在帕维亚战争中放了英格兰军队的鸽子,导致父亲花钱花力却一无所得,而查理表兄却捕获弗朗索瓦国王的旧事,能被父亲原谅吗?”

“自然不能。”别说是亨利八世,换作是任何一位国王,都受不了这种背叛。

“况且那时候的查理表兄前脚刚背叛英格兰军队,后脚就背叛了两国联姻。这无疑是在父亲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又打了一拳,可偏偏那时的父亲除了谴责也做不了什么。而你也知道,自那以后,英格兰和西班牙的关系是一冷再冷,如今也只是撞到一个可以宣泄的爆发点。”威廉.都铎侃侃而谈道:“你也不必将陈年旧情惦记一辈子,前几年西班牙和法兰西开战,我给西班牙捐了不少粮食,而且母亲过世后,她分给我的一半嫁妆里,除了用于建设威尔士港口的一小部分,剩下的都已经由沙皮大使转交给西班牙皇帝,多少能缓解下他们的债务。”

玛丽公主听了威廉.都铎的话,不免感到有些惭愧。

她是恩情的直接受利者,可还恩的却是她的弟弟。

“私情是私情,国情是国情。二者永远都不能混为一谈。”威廉.都铎见玛丽公主神色落寞,于是安慰道:“行了,这些都不是你该忧虑的事情。你的任务是保重身体,安抚姊妹,同时也要防止国内的反动者趁机发起政变。”

“我打算明天就带着莉兹和小玛丽搬去彭布罗克城堡。”玛丽公主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于是将注意力渐渐转移到责任上面:“你呆在伦敦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帮忙看住苏格兰动向。必要时候,也请某位大人带兵过来支援。”

“这些都会在父亲离开前被处理好。”威廉.都铎并没有军队的全部控制权,估计亨利八世会将其一拆为四,让玛丽公主,威廉.都铎,以及两位辅政大臣共同商讨英格兰驻军的使用动向。

战争爆发于1538年的夏天。

首先出击的是施马尔卡尔登联盟,因为查理五世一直都想让逃亡在奥地利的外甥女获得丹麦王位,这对丹麦的新教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压力,再加上丹麦的边境一直都深受尼德兰驻军的骚扰,所以丹麦和勃兰登堡在1538年依次加入施马尔卡尔登联盟,同匈牙利,波西米亚境内的反哈布斯堡势力暂时放下宗教仇恨,对奥地利的斐迪南发起了进攻。

面对弟弟的困境,查理五世自不能坐视不管。但是西班牙的军队还没来得及离开陆地,走海线向神圣罗马帝国进军,威尼斯那儿便传来一个噩耗。

再次回归的巴巴罗萨.海雷丁又开始进攻威尼斯共和国,并将战线逐渐推进到教皇的嗓子眼。

要知道巴巴罗萨.海雷丁在去年的进攻里,就让威尼斯共和国损失了二十五座岛屿,而这一次,他在进攻的过程中,将一些被活捉的士兵钉死在城墙上,好让西班牙皇帝和罗马教皇明白他的愤怒:因为巴巴罗萨.海雷丁的两个哥哥就是在连续数天的围城战后,被西班牙士兵钉死在城墙上。

这种血债血偿的做法让查理五世不得不接受教皇的提议,让启程去神圣罗马帝国的士兵回到了威尼斯的战线上,以抵抗奥斯曼帝国的不断入侵。

然而他的军队刚离开西班牙海岸线,弗朗索瓦国王的军队便向卢森堡和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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