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泽尔凛然望着英镑汇率的交易盘面,感觉到大势已去。
不管空头主力是从哪里获得的这么庞大增量资金,不管2.1000价位防线,是不是空头主力有意设置的多头陷阱。
此刻,在他们已经消耗掉大部分资金,市场跟风盘已经慢慢转向。
特别是时间离收盘,只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关键节点上,他们再无可能聚集起攻势,击破2.1000关口,扭转局面了。
接下来……
市场的利空,会越来越多,随着时间推移,无论场内,还是场外,都将更加有利于空头发挥。
刚刚那一次机会,就是他们唯一的胜算,如今,既然错过了,那就不会再有!
巴泽尔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失落,却并没有什么不甘。
多头主力的进攻,虽然在刚刚那一瞬,摸到了2.1000价位,但并没有击穿,离击溃整个空头主力,更是遥远。
从盘面上的瞬时逆转来看,2.1000价位,更像是空头主力有意给多头主力设置的陷阱。
目的,就是在价格最高点,全力消耗多头主力的有生力量,致使多头主力再无转圜余地,再无主动后撤的机会。
从盘面的结果来说。
他们在切断华资一切退路,全面围剿之时,华资团队中,那个名叫苏越的狂妄青年,也给他们挖好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金融交易市场上,没有侥幸。
巴泽尔在知道市场的基本面大势,正向空方扭转之时,就对这种逆势而为的剿杀,怀着不少担心。
如今的结果……
虽然不愿意承受,但是在他的一定预料之中。
“乔治,伦敦之战,至此,该结束了。”巴泽尔偏头看着师弟,“我们没有任何胜算了,西泽的仇,以后再报吧!”
“师兄,这……”
乔治·布鲁斯盯着巴泽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华国的这位苏越先生,是个很厉害的对手。”巴泽尔说道,“此刻,盘面上的形势已经逆转,再拖下去,我们就会彻底错失出场机会了。”
“当然,就算现在想着撤退、出场,也已经晚了,不过……至少早一刻做决定,能够挽救回来更多的资金,避免更大的损失。”
“兰德尔……”
说着,巴泽尔咬了咬牙,对着交易组长兰德尔吩咐道:“趁着‘贝来徳资本集团’的沙曼女士,还有各方多头主力机构还抱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全力回补吧,收盘之前,我们还有时间,收盘之后……下一周,大家就只能是互相踩踏出场了。”
兰德尔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点了点头,迅速执行。
前一刻,疯狂买进,后一刻,又疯狂止损、平仓卖出,金融交易市场,多空形势间的转换,真是让人无奈至极。
不过……
兰德尔打心底里,还是佩服自己老板的果断的。
毕竟,在这个时候,在盘面上多头尽管攻坚受挫,但并没有多少劣势的时刻,不抱幻想,即时止损,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对市场清晰的判断能力的。
此时此刻,如果是乔治·布鲁斯操盘,他肯定会选择联合‘贝来徳资本集团’的乔蒂·沙曼,再赌一次。
这就是人性和性格,所带来的最终选择。
也是巴泽尔能够执掌量子基金,在华尔街广受赞誉,能够赢得各方资本大佬人物称赞的原因。
他在面对交易之时,很少有情绪化的时候。
纵然交易市场的趋势走向,没有按照他的投资方向和预测发展,他也能及时地纠正自己的错误,及时止损,避免亏损的进一步扩大。
能够正视自己的错误,及时地在交易中做出改变。
这是他有别于西泽和乔治,最大的地方。
真正的高手对弈,根本不必等到盘中最后一颗棋子落下,才去计算输赢,而往往在形势无法逆转的那一刻,就会投子认输。
这一场起于伦敦,蔓延整个全球交易市场,无数资本参与的英镑汇市多空之战。
最终,还是将以他的止损出场,整个多头阵线崩溃,大家重蹈lme铜上结局的方式,而缓缓落幕。
兰德尔刚刚执行巴泽尔的指令,交易员们在愣神间,手指还停在键盘上空。
这个时候,巴泽尔身前办公桌上,连接纽约‘贝来徳资本集团’乔蒂·沙曼女士的专线电话,已经响起。
巴泽尔皱了皱眉,还是拿起了话筒。
“在没有弄清楚2.1000防线上的天量反击资金,到底来自于何方之时,还希望巴泽尔先生,别轻易下达止损、回补的交易指令。”乔蒂·沙曼凛然说道,“此时认输,所有的努力和投入,都将前功尽弃。”
“没有胜算了!”巴泽尔盯着交易室大屏幕上的时间,大声道,“沙曼女士,没有时间,也没有资金了,我们越不过2.1000位置的防线。”
“不管2.1000一线反击的资金到底来自哪里,不管姓苏的,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帮手,我们都没有再反击的能力了。”
“认输吧,此时趁着空头主力还没有主动杀跌,趁着……”
他的话没有持续下去,因为交易室大屏幕上,徘徊在2.0970附近的英镑汇率,已经再一次迅猛下跌,其跌势,比2.1000价位反击之时,更为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