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春大笑着上前来:“浩之,好久不见!”
付拾一有一点恍惚,感觉卢知春马上就要给李长博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长博也迎上去一步:“春见,好久不见。”
付拾一看着两人站在一处,忽然忍不住有点儿花痴。
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一群人呼啦啦进了茶庄,要了一件雅室。
然后,李长博就一一为卢知春引荐。
钟约寒和徐双鱼的大名,卢知春竟然真有印象:“听闻过。没想到今日一见,只觉得如故人再见!”
钟约寒难得温和:“卢郎君客气了。”
徐双鱼笑眯眯,“那以后就真的是故人了。”
等到了付拾一时,李长博刚说完,卢知春就愣了。
一双桃花眼将付拾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再问:“浩之,你刚才说这位付小娘子是——”
付拾一微笑:“仵作。检验尸体的那个。我们三个是同行。”
卢知春好歹也是世家子,虽然惊讶也没太过,随后就夸:“还请付小娘子原谅我见识浅薄,付小娘子如此年轻,却有如此胆量——认识付小娘子实在是荣幸,荣幸。”
卢知春一脸诚恳。
付拾一都有点儿被恭维得不好意思了。
李长博接过话头:“时间不多,咱们还是说正事儿。”
李长博将打算说了一遍,歉然一笑:“实在是想不到更合适的人了,只能请你帮忙。”
卢知春摆手:“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而且不过是举手之劳——”
卢知春看一眼小书童飞鹤:“听明白了?”
飞鹤生得是真好颜色,伶俐一笑,刹那竟有些狡黠:“明白了。”
卢知春摸着下巴:“一定装像一些。”
飞鹤点头:“明白!”
付拾一觉得自己邪恶了:这么年纪小的小孩子,怎么对这种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难不成——
卢知春对付拾一怪异的目光一无所知。
付拾一轻声道:“那现在咱们就去?”
李长博咳嗽一声:“去吧。”
“若有事,就点燃信号。跟随在你们附近的不良人就会瞬息赶至。”
接下来,几个人就兵分两路进了平康坊。
钟约寒他们四个去另一家南风馆。
而李长博则是带着付拾一去喝花茶。
对象正是平康坊的花魁娘子柳绾绾。
柳绾绾轻易不接客,接客也都是身份高贵,或是才华斐然的人物。
李长博嘛……显然两者都符合。
只是柳绾绾见着了付拾一时候,也是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样,露出些许惊愕来。
付拾一笑眯眯:“我以为花魁娘子多少也会和外头那些人不同。却原来都是一样吗?”
李长博从进了翠屏楼,就冷淡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有。
付拾一自觉的接过了说话搭讪的任务。
既然今日目的是来打听消息,付拾一自然要勾搭柳绾绾多说话。
柳绾绾已从震惊里恢复,嫣然一笑,却依旧不改清冷:“不过都是凡夫俗子,自都是一样。”
付拾一打量了柳绾绾一番,发现柳绾绾生得是真好。
五官不见得多么惊艳,可组在一起便是万种风情。尤其是一双眼睛,微微上翘,带着无尽妩媚,可眼睛里头却冷清漠然,让人无端端想起了雪地里的梅花。
纵是红梅娇艳,可难改冷傲气质。
关键是柳绾绾身材也好。不肥不瘦,四肢修长,一身坦领淡紫色襦裙,越发衬得人贵气神秘。
单那几个露出来的纤细指尖,着了淡淡胭脂色的样子,就已让人想起了倾城绝色这四个字。
付拾一不得不承认,即便同为女人,她也觉得柳绾绾是人间绝色,当得起花魁娘子四个字。
付拾一感叹一句:“花魁娘子果然名不虚传。”
柳绾绾淡淡一笑,不见自傲,只呢喃般一叹。
柳绾绾侍女招呼他们坐下,而后柳绾绾便问:“不知李郎是吃酒还是品茶?”
“李郎”和“李郎君”听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前者亲昵尽显,后者客气有礼。
付拾一咋舌:要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道柳绾绾是什么人,我就要怀疑你和李县令有一腿了!
李长博客气疏离:“叫我李郎君便可。”
付拾一长叹:瞧瞧我们这不解风情的李县令!
柳绾绾从善如流:“不知李郎君吃酒还是品茶?”
李长博自然选品茶。
柳绾绾便叫人将茶具和小泥炉子捧来。
柳绾绾左手指尖上,有一抹红痕,付拾一眼尖看见,随口一问:“花魁娘子受伤了?”
柳绾绾舀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才惋惜道:“抚琴时被断弦伤了手,若小娘子要听曲,恐要再等几日。”
付拾一点头:“花魁娘子经常抚琴?”
柳绾绾和付拾一对视,忽而一笑:“我自是不能和小娘子相比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取悦人的,我都会。”
付拾一忽然很想皮一皮:“那胸口碎大石呢?”
李长博一个没忍住,不仅闷咳起来,脸上的寡淡也绷不住。
柳绾绾更是惊呆了。
好半晌她才合上红唇,摇摇头:“让小娘子失望了。”
旁边的侍女倒是怒了:“花魁娘子不是西市杂耍的人!若小娘子再出言侮辱,那休怪我们撵人了!”
柳绾绾看侍女一眼:“小娘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侍女依旧愤愤不平,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