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没什么血腥味。
肉块干干净净,胳膊分成了两截,付拾一捡起一块看了看:“断端无生活反应,是死后分尸。”
众人齐刷刷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活人就被分尸,得疼成什么样?
尸块一共分成了十三块。
分别是左右胸腔,下腹部到大腿根。
左右大臂,左右小臂。
左右大腿,左右小腿,以及左右脚掌。
手指失踪,内脏失踪,头颅失踪。
付拾一若有所思看了看,问谢双繁:“谢师爷你看这像什么?”
谢双繁不敢多看:“像什么?”
“血都清洗干净了,说明放过血。肉分得整整齐齐的。像不像肉摊上的肉块?”付拾一摸着下巴,围着尸块转来转去。
谢双繁将两者联想了一下,没忍住,头一歪,干呕了一声。
干呕完了之后,谢双繁哀怨的看向付拾一:付小娘子你是故意的吧?
付拾一目光还在尸块上。
谢双繁看着付拾一转悠,转悠得他眼晕之后,他忍不住出声:“付小娘子别转了。这尸体,怎么办?”
付拾一不转了,幽幽的叹一口气:“搬去验尸房吧。谢师爷准备记录。”
谢双繁看了一眼那尸块:“都这样了,还能查出什么——”
然后没忍住,看着那一块块白花花的肉,肠胃里又开始剧烈翻滚。
付拾一劝他:“不能看就别看了。别跟自己过不去。”
谢双繁恨恨:难道是我想看?!
付拾一亲自动手,将尸块整整齐齐的码在了新的验尸台上。
这还是验尸台到了之后第一次使用。
付拾一婆娑验尸台,语重心长:看来,这的确就是你的使命了。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谢双繁目瞪口呆:付小娘子你这幅深情款款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看够了之后,付拾一清了清嗓子,进入工作状态。
首先是分辨死者性别。
好在死者性别不难分辨。
付拾一看着那明显的性别特征,沉声开了口:“死者女,根据皮肤状态,骨头疏密,毛发状态,初步推断,死者年纪应该是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再仔细翻看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尸斑,付拾一发现尸斑很轻微,甚至用力按压之后会消失。
如果是正常情况,这样是尸斑,证明死亡时间是在二到四小时之内。
但是由于死者被分尸放血……
付拾一沉吟片刻,才道:“根据尸体斑痕,至少死亡二到四个时辰以上。”
紧接着,付拾一指了指肚皮上的妊娠纹:“死者曾经怀孕过。”
再看了看会yīn_bù位的撕裂愈合瘢痕:“生过孩子。所以,应该是已婚妇人,有过完整生育经历。甚至可能不只一个孩子。”
谢双繁奋笔疾书。
付拾一接着往下看。
大腿上并无什么特殊,小腿上也没有。
付拾一最后看拿起一只脚掌,看着脚底的茧子和脚后跟的皴裂:“死者家境应该不算好,劳作很辛苦。而且,恐怕每天要走很多路。”
付拾一看了看脚趾:“脚趾曾经骨折过,但是没治好,长歪了。”
付拾一一声轻叹:“死者女,年纪三十左右,有生育经历。头颅缺失,无法确认身份,内脏缺失,尸块被冲洗过,无法判断死因,无法判断死前是否遭受暴力侵犯。”
谢双繁一一记录下来。
“尸体断裂端无生活反应,应是死后分尸。看断端状态,分尸用的工具十分锋利,而且动作干脆利落,并无太多砍痕。推测凶手十分熟练,而且力气极大。”
谢双繁顿时扬眉:“这么说来,会不会是屠夫?”
付拾一颔首:“有可能。或者经常砍柴的人也行。”
谢双繁若有所思:“那个赶车的人,也做砍柴的行当。”
付拾一摇摇头:“只能说有可能,还要继续查。”
付拾一仔细看了看脚指甲里:“脚趾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灰尘泥垢,说明平时死者十分注意卫生,或是脚总见水。”
谢双繁疑惑:“付小娘子不是说,尸块冲洗过吗?”
付拾一微笑摇头:“如果手指缝里有泥垢,即便是冲洗,也不是就能冲干净的。多数还是会留下一部分。更何况脚指甲比手指甲更难洗。”
有些常年劳作的人手总是黑的,指甲缝里全是黑灰,即便是反复洗手,也洗不干净。
谢双繁点点头:“那还有什么线索?”
付拾一拿起一边胸腔,指着胸口上的一块青色胎记:“左胸口有一胎记,形状像……一粒蚕豆。大小也如蚕豆。”
谢双繁刷刷的记录,心里头有些无力:这是什么神奇的比喻。可是竟然还真的越看越像……
付拾一沉吟片刻:“这个胎记位置如此隐蔽,估计只有家里人才能知道。去问问那个车夫家,方圆十里以内的人家,看看家中女眷是否有这个胎记,且失踪了的。”
谢双繁疑惑:“为何是方圆十里?”
付拾一解释:“因为车夫从驾车到城里,用了大半个时辰。而距离发现到现在,又快过去一个时辰。这就是一个半时辰了。再加上,要将尸块藏在草料里,需要一定时间,少说一点,两刻钟要吧?从这个时候算,再加上分尸,清洗呢?”
谢双繁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最后发现自己完全想不下去:血糊糊的,再想想那些心肝肠子什么的……呕~
付拾一却很清楚:“就算是分猪,从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