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双繁捧着半个烤肉饼,坐在那儿纠结:吃还是不吃呢?不吃好像很糟蹋粮食……
谢双繁的目光频频在烤肉饼上流连。
李长博进屋就看见了。
他有点儿纳闷:“谢叔这是做什么呢?”
谢双繁含着血泪将付拾一控诉一遍。
谢双繁差点就捶胸顿足了:“付小娘子真是坏得狠!”
李长博看着谢双繁,叹气:“这件事情,谢叔才知晓?我记得之前谢叔没少和她一起幸灾乐祸——”
谢双繁一噎,却还是不肯下坡:“反正付小娘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你得管管了!”
李长博深深凝望谢双繁:“怎么管?”
谢双繁:……好像是不好管。
最后谢双繁出馊主意:“扣她工钱!她最爱钱!”
李长博面无表情:“她被万年县挖走了怎么办?”
谢双繁欲哭无泪:“难道就这么放任了?”
李长博按了按额角,认真道:“习惯了就好了。反正我都快习惯了。再说了,她那也是故意磨练那两兄弟。不是什么坏事儿。”
谢双繁哭得更伤心了:“那怎么连我也折腾——”
李了句实话:“谢叔,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还是付小娘子掉的——”
谢双繁先是一呆,而后一拍桌子:“妙啊!看不出长博你小小年纪,却有一双慧眼!”
李长博笑笑:“肉饼挺香的,谢叔快吃罢。”
他默默在心头补上一句:吃过了好干活。
谢双繁感动无比:还是自家孩子知道疼人啊!
谢双繁正吃着饼,厉海从外头回来了。
带了一身的暑气。
李长博立刻看向厉海。
厉海是去了一趟曾泰匾的家中,悄悄调查。
厉海沉声道:“他当时的确不在长安城中。他母亲过寿,他一直在忙酒席的事情。”
顿了顿,厉海冷笑一下:“不过有件事情,他隐瞒了。他是被辞退了,所以才回去的。只是铺盖还没带走。周家允他寿宴结束后回来再拿走。”
李长博顿时扬眉:“那这么说来,他和周家也是有嫌隙的。”
顿了顿,李长博再问:“确定那天夜里他在?”
厉海微一颔首:“在。不过当日下午,他的一位朋友去找过他,他也没留下人吃酒。那人,是长安城里的人。身高七尺一二。”
李长博一听这话,顿时扬眉。
厉海微一颔首,然后就要出去。
不过看到谢双繁手里的烤肉饼,他脚下顿了顿,然后竖起大拇指:“师爷真乃英雄。”
说完这话,他才去了。
谢双繁捧着烤肉饼,忽然觉得它又不香了。
他恨恨的将烤肉饼放下: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是和这个肉饼多过不去!吃个肉饼一波三折的,至于么!
李长博看在眼底,无奈一笑。
不过想了想还是去寻付拾一了。
付拾一正吃饭呢。
一个烤肉饼,也就够付拾一的饭量一半。
主要是家里送了饭来。
张春盛做了豆角焖饭。
还试着做了一回炒春笋。
付拾一就虐够了师兄弟两个,这会就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去吃。
豆角焖饭入味又颗粒分明,里头的肉块也是诱人无比。
付拾一捧着碗,忧心忡忡的想:不知道晚上回去还有没有。这种菜饭,真是好吃啊——
师兄弟两个,这会儿也是饿狠了,两人吃得头也不抬。
李长博过去时候,就只看见了盘子底里一点油花。
以及付拾一一脸肉痛。
李长博忍不住笑一笑,然后才道:“付小娘子,我有几句话要说。”
付拾一还以为是案子,于是跟李长博走到了一边。
李长博先是说起昨日的事情:“昨日那话——”
付拾一怪异看他一眼,赶紧打住:“昨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李县令千万别多想了。昨日老夫人还特意让花嬷嬷来一趟。这不过是个小事。你们如此在意,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再说了,我们本就是一个衙门里的同事,无关男女,李县令的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付拾一说完还笑一下:“若是人人的话,我都放在心上烦恼,那我还怎么活?”
李长博心头还在想“同事”这个词,觉得很是贴切。而后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那付小娘子对谁的话会在意?”
付拾一认真想了想:“可能那得是日后的丈夫了。在他眼里,我是否像个女子,才最重要吧。”
付拾一乐不可支:我可不想被男朋友当成大兄弟,更不想和大兄弟搞基。
李长博不明白付拾一为什么笑得这样灿烂,忽然又觉得理所应当:付小娘子或许是想起了心仪的人?
李长博忍不住多想了一下:付小娘子心仪的人,该是什么样?
最后李长博发现自己完全想不出。
李长博蹙眉,也不好意思多问,只能岔开话题:“付小娘子很豁达。”
付拾一摊手:“不豁达怎么办?人这一辈子,遇到多少事?又有多少是改变不了反抗不得的?既是如此,那就只能苦中作乐。乐乐乐呵呵的过日子,到死那一天,也就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李长博冲口而出:“付小娘子定会长命百岁的。”
付拾一自己先乐了:“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还验尸吗?会不会老眼昏花呀——”
李长博也无奈笑了,心里头那一点不舒服,也散了。
然后他说起案子:“曾泰匾自己虽没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