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付拾一的关心,李长博还是坚定摇摇头:“没事儿。”
就是还有点儿说话不清楚。
付拾一就更加不信了:“李县令就松开手我看看。牙要是真磕断了不是小事。”
方良也有点儿吓坏了:“郎君还是看看吧。”
翟升心里打鼓,也很想看看有没有大碍:“是啊,李县令快让我们看看吧。”
盛情难却之下,李长博最后只能松开手,将自己的伤情展示出来。
所有人看清楚李长博伤势之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付拾一:完了完了,李县令要破相了。
牙断没断付拾一不确定,但是李长博的下嘴唇上,已经明显被咬破了一个口子。
也不知深浅,但是这会儿在不停往外冒血。
付拾一赶紧招呼他下马车:“快快快,咱们先进去清理一下伤口,然后撒点药粉——”
李长博顶着一嘴一下巴的血迹摇头:“无妨,不是大碍。两日自己就好了。伤口不深。就是我自己咬破了。”
付拾一心虚:明明就是我一头撞破的。
一想到这个,付拾一就更加心虚了:破相先不提,就说这几天吃饭,估计都不方便了……
对李长博浓浓的愧疚,造成了付拾一对熊孩子深深的憎恨。
付拾一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翟升:“挺大个人了,半点不知稳重!抄一百遍!”
翟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一下子给劈傻了:一百遍?师父你是认真的吗?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这个地方没办法包扎,但是也不能马虎了。李县令先跟我进屋,我弄点药水稍微消毒一下吧。”
李长博伸出舌尖舔了舔,将嘴唇上血迹舔掉:“没事儿了。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涂了药,反倒是不方便。”
李长博态度很坚决:“熬了一夜,付小娘子先回去补觉吧。这个伤只是小事。”
说完这话,李长博反倒是看一眼付拾一脑门上的红肿:“倒是付小娘子回去之后,抹点清凉消肿的药膏,别破了相。”
付拾一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李县令自己破相了还想着我……真的是人太好了。
眼看着付拾一还要坚持,方良就赶紧顺着自家郎君的意思劝:“太阳这么大,倒不如早些让郎君回去歇一歇。他也熬了一宿。至于药,家里也有好的药膏。我定会给郎君用的。”
付拾一想了想也是,于是没再坚持。
只是回去路上,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又狠狠的瞪了翟升一眼。
翟升就差被吓哭了:“师父我错了……”
要是早知道那一拍下去是这么一个后果,打死他他也不敢拍啊!
付拾一瞪翟升:“你就是欠抽!”
翟升毫不犹豫:“师父您要是解气,抽我也成。”
付拾一没了脾气:……我懒得!
不过,想到李长博的伤,付拾一还是于心不安。想来想去,只能去厨房吩咐张春盛:“你熬一份软软烂烂的粥,用鸡汤做底,里头加上瘦肉糜,然后快起锅时候加上莴笋叶沫。一定要软烂适口。争取都不用嚼那种。”
张春盛瞬间领悟:“是不是杜太夫人吃?”
付拾一想了想没解释:“差不多。反正是送到那边的。记得,一定要软烂。”
李长博伤了嘴唇,这几天吃东西肯定都影响。这种熬得软软烂烂的粥,吃的时候不用嚼,怕碰到伤口,甚至可以用吸管直接吃。
付拾一想来想去,也就这个最适合他了。
付拾一是怀着深深的愧疚睡过去的。尤其是看到自己脑门上那个牙印,更是深深后怕:幸好牙没崩,不然在没有牙医的情况下,该怎么维持住李县令的仙人人设?
光是想了想李长博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金门牙的样子,付拾一就深深的惶恐。
这种惶恐感觉……以至于付拾一做了噩梦。
反正醒来的时候,就中午了。
楼下客似云来。
付拾一到了后厨问了问粥的事情。
得知还没空送过去,就自告奋勇:“我来吧。”
付拾一提着食盒过去,没见到李长博,倒是先见了杜太夫人。
杜太夫人好奇看住付拾一手里的食盒:“这是什么?”
“粥。”付拾一实话实说:“李县令不是嘴巴受伤了吗?我想他吃饭肯定不方便,就特地熬了这个。这样他吃饭方便点。”
花嬷嬷和杜太夫人对视一眼,都懵懂了:长博受伤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付拾一肯定不会说谎。杜太夫人就谢过付拾一,又跟付拾一说了几句话。
付拾一惦记着店里的生意,就赶忙告辞了。
出来之前没忘了嘱咐杜太夫人:“粥可以用下锅子温着,这样什么时候李县令醒了都能吃。这几天,我都给他准备,叫他一定好好养伤。”
杜太夫人笑眯眯的应了。
等到付拾一前脚走了,她就赶紧对花嬷嬷吩咐:“快去拿个小碗来。我先尝尝。付小娘子手艺了得,肯定是与众不同。”
花嬷嬷僵了一下:“这是给小郎君的——”
“我一个人肯定吃不了。”杜太夫人很有信心。
花嬷嬷无奈去了。
于是李长博起来后,听说付拾一送了东西过来,于是跑过来一看,就看见杜太夫人正在喝粥。
瞧见他,杜太夫人还慈祥的招手:“快来,付小娘子特意给你送的粥!可好喝了!”
李长博看着就给自己剩下一碗的那半盆粥:……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