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还格外“慈祥”的拍了拍王二祥的肩膀。
王二祥迟迟都没办法缓过神来。
付拾一于是再跟他说一句:“还有就是,娶妻娶贤。那种观念不正的,偏心的,抠门的,都别娶。不然,子孙后代也跟着倒霉。”
王二祥一面懵逼,一面点头。
付拾一暗笑走了。
王二祥好半晌回过神来:我明明是来给付小娘子讲故事的——怎么最后变成了教训我了?还这么一副长辈派头。
付拾一应卯之后,继续去翻阅旧年档案。
她看得认真,也不知什么时候李长博进来了,就在旁边看她。
直到不小心将一卷档案碰掉了,李长博陡然出声:“小心。”
付拾一吓了一跳:“李县令不忙吗?怎么过来看档案了?”
李长博失笑:“本是想来问问你,要不要去西市。瞧你看得认真,倒不好开口打扰了——”
他也不会承认,他是看走神了。
付拾一想起大名鼎鼎的西市幻术,登时来了好奇心:“李县令看过幻术吗?”
李长博颔首:“看过。在宫里看过。”
付拾一更好奇了:“那好看吗?”
李长博点头:“好看。”
付拾一看一眼剩下的几卷卷轴:“那看完这一点,咱们再去吧。”
李长博从善如流:“好。”
付拾一随手摊开一卷,就瞧见了一个“付”字。
一瞬间,她心里头就狂跳起来:那年的卷宗就剩下这么多,这一个或许就是了。
强压着心头紧张和激动,付拾一飞快将卷宗看了一遍,而后面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这不是她想找的卷宗。
这个犯了事儿的付家,和付县令是同出一族,不过却很远了。
付拾一草草看了一遍案子,就看出了疑点来:“既说他杀妻,怎么没写是如何杀人?时间,地点,均不详细。整个案情也是不明了。只说他杀死自己妻子,连个意图也没有。”
李长博便也凑上来看。
距离近了,便各自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付拾一身上,是茉莉香,那是因为洗衣服用的也是茉莉肥皂。
而李长博作为一个正经的世家子弟,衣服上用的是上好的熏香,有点像木头,又有点像是竹叶清新,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挺好闻。
付拾一没忍住多吸了一口气,仔细品味了一下。
李长博听见了,耳朵尖尖上都染了一点胭脂色。
他尽量若无其事:“付?倒是和付小娘子一个姓。”
付拾一从善如流:“也算是缘分。”
付拾一指着后头:“人估计没死,流放三年,也应该回来了。”
李长博看了付拾一一眼:“付小娘子打算翻案?”
“问问看。我觉得这个案子,太过草率了。”付拾一笑了笑,找了个理由。
其实案子的确草率,但是让付拾一这么坚定可能有问题的原因,却是时间。时间和付家出事儿的时间很接近。
以至于让付拾一忍不住产生了怀疑。
付拾一坦然看着李长博。
李长博仔仔细细的将那案子又看一遍,也颔首:“那就叫人打听打听,咱们去问问。”
付拾一顺理成章将卷宗放到了一边,点点头:“那就先收起来,到时候看看。”
有了这个案子,付拾一反倒是不那么着急去找当年付家旧案了。
直接挖那个案子,恐怕容易打草惊蛇。
但是顺藤摸瓜,就简单很多。
付拾一收好了卷宗,笑眯眯:“走,咱们去西市看幻术去!”
又问李长博:“叫他们三个吗?”
李长博有点失笑:付拾一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己三个徒弟。
不过,人多的确也热闹。
最主要是,光他们二人去,也怕其他人多想。
故而他便道:“同去也好。”
顿了顿,忽想起钟约寒的事情来,于是就与付拾一道:“说起来,钟郎君的事情,已经快要有眉目了。”
付拾一立刻扬眉,好奇问:“什么眉目?”
“徐坤这一次,自然是要备足了礼过来。”李长博意味深长:“而且,我暗示他,自己贴钱,给钟郎君发俸禄不说,还要钟郎君来去自由——”
上次徐坤让钟约寒受了委屈,她与李长博说,要给钟约寒讨个公道,后头李长博没了动静,她也暂时没顾上。没想到今日,居然就有了结果。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付拾一还是觉得不太能够:“不能吧?徐县令能有这样的心胸?”
李长博言简意赅:“徐县令家有钱。”
付拾一深深怀疑:李县令是不是就想让徐县令破产……
李长博又将自己计划也说了:“我让钟郎君递了辞呈。而后,又让人放出风去,说别的县衙有意请钟郎君去。”
话说到了这里,付拾一也就明白了:故布疑阵啊!以徐县令不要脸的性格,求贤若渴时候,自然是什么条件都能许出来!
低笑几声,付拾一给出馊主意:“到时候让钟郎君多迟疑一下。反正留下来正好给咱们多干几天活。”
李长博眉眼弯弯,语气再温和不过:“好。”
方良在旁边听着,心道:郎君太纵容付小娘子了!
方良套了马车,而后一行人去往西市。
西市依旧是繁华非常。
这些日子,尤其是果蔬特别多。
付拾一甚至看到了菠萝蜜。
那么大一个——被当成是稀罕东西,最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