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所有拾味馆里的人都发现自家小娘子疯了。
竟然对着一碗白粥都能笑得像是捡到了金子。
唯有燕娘还算知情,所以上来悄悄的问付拾一:“小娘子可想明白了?”
于是大家就又看着付拾一的脸,一下子红了。
而且红的像是个猴屁股。
付拾一一都不好意思看燕娘。
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燕娘可算是长出一口气,欣慰的看着付拾一。
然后说了一句:“李县令的确是挺好的。堪当良人。”
燕娘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付拾一倒是想起:除辛和李秋娘都跟自己说过这句话。
付拾一默默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付拾一环顾了一圈儿。
然后就发现拾味馆里的人都是一脸欣慰。
她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也不知道大家看自己的样子,像不像看一个铁憨憨?
然后付拾一又想起了自己昨天分别之前对李长博说的那个话。
以及那个大胆的猜测。
在这一瞬间,付拾一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还怎么见李县令啊?
关键是自己昨天还答应了李县令,今天要回答他那个问题——
付拾一终于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付拾一深深感慨。
不过还没有感慨完毕,敏郡王倒是过来了。
敏郡王是来蹭饭的。
按理说李长博其实也该过来蹭饭,但是李长博这不是抽不开身吗?
敏郡王还是有那么几分眼光的,一眼就看出了付拾一的不同。
然后敏郡王试探着问了句:“付小娘子这是怎么了?”
付拾一看住敏郡王。
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就只转移话题:“今天早上吃蒸饼和白粥。”
蒸饼也就是包子。
今天是三鲜馅儿的包子。
敏郡王显然很喜欢这个口味,一吃上后完全就忘了之前问的问题,付拾一还没回答。
吃过早饭之后,敏郡王才想起李长博好像没来。
顿时纳闷的看了一点付拾一:“怎么李县令没来,不是说一起去衙门?”
付拾一揉了揉眉心:“昨日好像听说李县令的母亲过来了。所以大约是要陪着母亲用饭吧——”
说到这里付拾一忽然就僵硬了一下。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的?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
但是这一天好像来得有点儿太快了。
付拾一紧紧捏住筷子,慢慢失去笑容。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付拾一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自古婆媳不相容啊。
而且吧……彼此身份好像还有点悬殊?
欢喜好像褪去了那么一点点。
知道李长博踏着晨光进来。
付拾一抬头看了一眼。
就把那点担忧和焦虑都给忘光了。
不过害羞倒是捡起来了。
付拾一闪电一样的挪开了目光,干笑着打招呼:“李县令。”
李长博的目光落在付拾一的身上,笑眯眯的:“付小娘子。”
敏郡王在旁边看着李长博,总觉得今天的李长博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好像格外放肆呀——
结果很快更放肆的东西就来了。
李长博笑着问了付拾一一句:“昨日的问题,不知付小娘子可否想明白了?”
付十一一下子就面红耳赤。
更加不敢多看李长博一眼。
声音更是小的像苍蝇哼哼:“想明白了吧?”
即便是她声音这么小,但是李长博的耳朵偏偏好用的不得了。
所以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长博不依不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想明白?”
付拾一脸上就更红了。
偏偏李长博没有一点要放过她的意思。
似笑非笑的就那么等着。
渐渐的付拾一也就回过味来:这是李县令在调戏我吧?!
认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付拾一顿时就忍不住瞪了一眼李长博。
这下也不害羞了,一下子拿出了平时的样子来,自然而然的冷哼一声:“不如李县令猜一猜,看看我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付拾一一回到这个样子,众人一下子就觉得:好了,正常了,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了。
于是纷纷作鸟兽散。
而李长博也是不敢再造次。
低声咳嗽一声之后,不敢再多言,只是说起正经事儿:“我阿娘过来长安城了。我想今日中午请付小娘子备下一桌席面,我好与我阿娘接风洗尘。”
付拾一顿时就惊慌起来:这,这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敏郡王这个大头鹅还在旁边愣愣的问一句:“付小娘子,这是怎么了?”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李县令有没有提过我?”
李长博从来就不擅长撒谎,而且这种事情更没有必要撒谎,所以——
李长博也不敢看付拾一,忐忑不安地点了个头。
付拾一一把按住了额头。
然后咬牙切齿:“李县令跟我来,我有几个事要问问你。”
敏郡王还下意识的想要跟上,结果被付拾一瞪了一眼之后就秒怂,赶紧又坐下来继续吃零食。
李长博跟着付拾一一路走到了后院儿角落里。
说实话还真有点儿忐忑不安。
不过李长博虽然平日是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