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眼前一亮。
然后就有了主意,知道该怎么做了。
付拾一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大概是知道怎么做了,末了又提醒:“别忘了,那对夫妻的死,也可能和这位侄女婿有关——”
所以,现成的理由去问问。
李长博深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微笑道歉:“那恐怕我是不能和付小娘子同去衙门了。”
对于这个抱歉,付拾一欣然接受,并且十分大度的挥了挥手:“去吧,衙门这头有我盯着。”
不过李长博虽然自己不去衙门,却也舍不得付拾一一个人,故而特地让方良套车送她。
而他自己就拿起画像,准备去找王宁。
付拾一这头和方良闲聊:“方良你说你家郎君,会不会和伯母吵起来?”
方良说了句实话:“自然是会的。如果夫人知道了郎君要做什么事儿,必然是有一堆道理等着。”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付小娘子不知,郎君最不耐烦听那些。每次一说,两人必定是不欢而散。”
付拾一表示,完全可以理解。
甚至她都能够猜到到底王宁会说些什么。
于是她同情的叹了一口气:“你家郎君也真是辛苦了。”
主要是王宁来的时间也是太巧了。
偏偏就是这么个凑巧的时候,连先斩后奏都是个问题。
方良倒是不同情自家郎君,而是悄悄摸摸的打听:“付小娘子打算什么时候嫁过来啊?”
方良这个话,问得付拾一差点呛到了。
她瞪了方良一眼:“嫁什么嫁?这饭不好吃,还是日子不好过?天天想着这些做什么?保持现状不好吗?”
付拾一语气里的抗拒一下子就被方良给领悟了,他瞬间脑袋上竖起来两只天线:“怎么付小娘子不想嫁给我家郎君?是我家郎君哪里做得不好吗?”
那八卦的样子,也不知是关心李长博,还是只想知道内情。
对于这个问题,付拾一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是刚刚在一处谈感情,八字还没一撇呢,着什么急?这个事情和你家郎君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先过上一两年这样的生活再说!况且,我和你家郎君认识才多久?这就谈婚论嫁,是不是太草率了?”
方良明白了。
不过,他也说了句良心话:“不过现在的确不是成婚的好时候。大家族规矩多,付小娘子嫁过来也是受罪。”
这话说得,付拾一有那么一瞬间深深怀疑:方良,你怕不是你家郎君对手派来的间谍?
一路到了衙门,敏郡王已经等得有些怨念。
看到付拾一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下子就扑上来,还没说话就开始嘤嘤嘤的委屈:“可算是有人来了!”
付拾一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蹦了一下,戒备的看着圆滚滚的敏郡王:“这是怎么了?饿了?”
对于这种羞辱,敏郡王勃然大怒:“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而且我这么有钱,怎么可能饿?最多是馋了!”
方良默默的思考:难道馋嘴就比饿了更高尚吗?
敏郡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忙“呸”了一声,埋怨付拾一将他什么?这个事儿和吃的没关系!是刑部来人了!他们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拖太久了,他们想接过去。”
这下轮到了付拾一急了,她拔腿就往里头走的同时,更是埋怨了敏郡王一句:“这个事儿这么重要,你就没想着叫人来叫我们一声?”
敏郡王悄悄缩头,没敢反驳:事实上,他是真的将这个事情忘记掉了。
刑部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官吏,见了付拾一二话不说先深深一拜,客气得要命:“林侍郎让我过来取卷宗。”
付拾一自然张口就是官腔:“不好意思,我们家李县令不在,所以这个事儿我们还真不好做主。要不然这样,今日李县令有事儿恐怕不能来,你明日再来问他如何?”
反正能推就推,不能推也必须推!
然而对方却纹丝不动,反倒是腼腆一笑:“那不如叫人去问一声吧?这是人命官司,实在是拖不得。刚才我已是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这样的态度……付拾一就明白刑部那头的心思了。
反正,这个案子他们是不打算再留在县衙。
也是,等了这么多天,刑部那些人估计早就等不及了。
付拾一笑呵呵打太极:“那行吧,我跑一趟去问问。”
然后付拾一就从屋里退出来,直接看了敏郡王一眼,吩咐道:“要是出了什么人命官司,你再叫人来叫我。只要不是非我不行的事儿,你就当我死了。”
!!!众人听见这个话,简直都惊呆了:付小娘子也太狠了吧?!
敏郡王呆呆的看付拾一:“你刚不是说——”
付拾一直接就给了敏郡王一个“你懂得”的目光,然后坏笑一下:“反正衙门里一个做主的没有,也没法交接,他们来多少人也不行。至于我——我一个女人家,说话不算数,有事儿来不了,也很正常。”
反正一个字:拖。
说完这话,付拾一丝毫不等敏郡王反应,直接就溜之大吉。
敏郡王回过神来,急得跺脚:“我应付不来啊!”
可是付拾一已经连人影都不见了。
最后敏郡王只能亲自进去,继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然后装傻充愣——反正他也不是衙门正式的官员,说什么公事都可以推脱说不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