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季柔做饭很快,今天却迟迟没送进易城舟房间。
他叫来管家一问,才知道季柔被易老爷子恩准回季家了。
易城舟缓缓拧起眉,眼眸深思。
“季家……”他低声喃喃。
当年被季柔刺伤醒来后,易城舟暗地调查很久。
他不信,季柔是真的失手。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挥,否则一个十七岁少女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
易城舟记得后来的庭审,季家父母均未出席,季柔的男友也立即与她分开,火速与她妹妹季梦梦混在一起。
若季柔无辜,家人恋人不可能如此冷漠。
易城舟脸色越来越沉,她竟然还敢回季家,是真的不把他易城舟放在眼里?
“送我去季家。”
易城舟吩咐林管家。
管家表情震惊,易城舟平日除了去医院复检,几乎不会出门。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易城舟提高声音重复:“送我去季家,现在出发。”
他要亲自去会会季家的人。
林管家不敢不从,立刻安排车子送易城舟。
快到季家别墅,易城舟却吩咐司机停在路边。
他眸子微眯,瞧见不远处季柔从别墅大门出来,失魂落魄的走着。
旋即,路旁宝蓝色跑车下下来一男一女,与季柔起了争执。
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易城舟一时想不起来。
但他倒是鲜少见到表情这么鲜活的季柔,看到她拿起那女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易城舟将车窗降到一半,好更加清晰的观看表演。
突然,易城舟听到女人极为猖狂的嘲讽他与季柔的婚姻,“残废”二字如刺,扎进易城舟耳膜。
林管家见易城舟脸色沉下去,小心的请求:“少爷,我下去找——”
“他不是残废!”
突然,外面季柔声嘶力竭的吼声,打断林管家的说话。
易城舟阴沉眸色闪过一丝意味不明,“走,下车。”
……
季柔被彻底激怒。
羞辱她可以,凭什么羞辱她的母亲,易城舟又有什么罪!
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可悲的受害者罢了。
如果不是被人设计,易城舟怎么可能瘫痪!
她冲到季梦梦面前,伸手就推了季梦梦一把,“你没资格说他!”
季梦梦立马顺势跌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膝盖,惊声叫道:“我的膝盖——好疼!阿楚,阿楚……”
陈楚见季柔再次对季梦梦动手,勃然大怒,指着季柔鼻子:“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想死了!”
他狠狠捏住季柔手腕:“看来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自己嫁了残废就不得了了!”
季柔痛苦的闭上眼,已经没有挣扎反抗的力气。
就在以为自己手腕马上要被捏断那瞬间,季柔听到面前出现一个清冷、傲慢又熟悉的声音。
“松开。”
季柔猛地睁眼,心中竟然出现欣喜。
易城舟来了!
她看到易城舟将轮椅缓缓推到她身旁,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眼眸更是含着冷意,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害怕的气息。
季柔刚想对易城舟说些什么,却见易城舟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表情云淡风轻,随后就从她身上挪开,落到眼前陈楚、季梦梦身上。
陈楚被易城舟制止,极度不满:“喂,你谁啊——”
在看清易城舟脸的时候,陈楚立马松开了手,表情愣住。
“阿楚——”季梦梦见陈楚竟然放过季柔,委屈的拉住陈楚衣角。
陈楚却没说话,僵硬的望着易城舟。
他不瞎,两年前a市新闻头条,版版都是易城舟的特写。
同时,他也早就听过易家独子易城舟生性冷血,心狠手辣的传言。
易城舟坐在轮椅上,冷声发问:“你们说,谁是残废?”
他不怒自威,声音带着淡淡磁性,更多的是慑人冷意。
陈楚捏紧拳头,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易、易总……”他哆哆嗦嗦开口。
“你是残废!”
突然,季梦梦打断陈楚,嘲讽的望着易城舟。
她红唇微咧,脸上带着漂亮的笑,视线挪到季柔身上:“我只是听说你嫁了个残废,没想到你真的嫁了个残废啊?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啊……哈哈哈哈!”
季梦梦笑得猖狂,丝毫没注意到身旁陈楚表情难看到极点。
“梦梦,闭嘴!”陈楚在她耳边制止。
季梦梦不以为意,指着易城舟,脸上都是鄙夷:“阿楚,你怕一个残废做什么?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够了!”
那些刺耳的“残废”,季柔听不下去。
她忍不住大吼,声音沙哑,与季梦梦的甜美形成鲜明对比。
易城舟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掌心带着温热。
旋即,易城舟下巴微扬,盯着季梦梦,眸中带笑:“残废?”